东方媚正在曦渊阁,赏枫吃茶,俄然之间打了个喷嚏。大丫环侍琴拿来一件衣服为她披上:“今儿,这风也不大,怕是有人想主子了。”
侍琴看小丫环呆呆傻傻的,轻声提示道:“谷主说的话,你可记得了?下次可别再犯了。”小丫环忙退下,跑得比兔子还快。
东方媚看着毫无章法坐在上座的父子俩,开口道:“中间是哪位?进了谷也不打声号召,倒是我怠慢了。”她走到他面前,以礼相待,曲衡舟反而不美意义。
婀娜的身姿渐渐走近,女子穿戴一袭深黄色襦裙,上着鹅黄色小衣,中间是一条浅蓝色腰带,上面挂着一条红色的络子,朴实高雅。走近一点才看到,襦裙上用金线绣着金菊,光影跟着走动在上面腾跃。
曲衡舟一脸嫌弃地看着裕华谷,这里的民风可真是随了那东方媚。东方媚是裕华谷谷主,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女人。他本日带着小儿,是为了银钱来的。想他苗疆圣手曲衡舟也有本日,还不是因为出门在外,没带够银两。至于为甚么要来找东方媚这个女人?还不会因为他要采的药就在谷外不远的山上,真是冤孽!本着小赌怡情的设法,他倒是想赌上一赌。
东方媚踱步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道:“苗疆圣手曲荇子,到我裕华谷是投宿么?”她早已看出他们的窘境,该有的礼节也有了,便敞开了说。她对侍琴私语道:“去拿些饭菜过来。”
恰好曲衡舟这小我,不喜欠情面,他思考了半晌:“东方谷主,我们赌一局如何?”他身上另有些值钱的药,但是都是毒药,普通人哪儿会买毒药。
殷元十七年,秋。
他这才正眼看她,她面如满月,柳叶眉,一双眼睛里有流光倾泻,小巧而饱满的红唇现在微翘着,是个美人!那抹红刺醒了他,他忙错开了视野,施礼道:“鄙人曲衡舟,叨扰了。”谁都没提闯谷之事。
东方媚的眼睛一向都没分开曲果果,这孩子她倒是挺喜好的。她半开打趣半当真道:“毒药嘛,对我没用,我倒是对这孩子感兴趣,就是不知……”
裕华谷内,枫叶似火,全部山谷都沉浸在暖意融融中。就连小道上都洋洋洒洒铺满了枫叶,马蹄踏过,枫叶打着旋儿飞了一会儿,复又飘落在地。
东方媚大声笑道:“曲大夫说一声就是了,东方又不是甚么蛮不讲理之徒。”她的笑声清脆开朗,倒是动听动听得很。
侍琴拿着一笼饭菜过来,那笼子足足有五层,她将饭菜摆放好。东方媚拢了拢头发道:“愿闻其详,不过曲大夫还是先用饭吧。”
饭后,曲果果早已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东方媚手着黑棋,曲衡舟手着白棋。前期曲衡比较有上风,哪儿知这东方媚如此短长,大有一种破竹而出之势。看着棋盘上落满了黑子,曲衡舟叹了口气:“鄙人愿赌伏输,小女便交给谷主照顾了。”
曲果果看着饭菜,眼睛里泛着凶光,她直接用手拿食品,一阵狼吞虎咽。东方媚瞥见满脸污渍的曲果果,感觉这小子身上有一股狼崽的气味,笑着抿了一口茶。
东方媚掩嘴笑道:“我可不是甚么恶人,真是怯懦。侍琴,你随我去看看到底是谁闯我裕华谷。”
中渊厅外,倒着几个侍女。东方媚命侍琴去查抄环境,侍琴忙给一个侍女评脉,看着侍琴的眉头皱起又平复,东方媚内心嗤道:出息!
与此同时东方媚也在打量着曲衡舟,此人长得倒是很姣美,眼神也很纯良,只是那满脸的胡子衬得他有些沧桑愁闷,但是她看到的都是假象。
东方媚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道:“那又如何?我平时是如何教诲的?竟慌乱至此,下去领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