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夜深人静,萧娴躺在千工拔步床上,枕动手臂歪着脑袋看谢筝:“才返来头一日,就遇见了两回。”
“毕竟民气惶惑的。”谢筝回过神来接了一句。
案子里遇害的女人都是布衣百姓,没有一个是官家女子。
风口浪尖还戴着红玉,又是个甚么意义……
“怪我,”那妇人先笑了起来,“我年纪大了,不爱身边围着一群人,带出来的人手少,外头就没让人守着,没想到惊了女人。”
萧娴赶快点头,福身道:“是我冲撞了夫人。”
观音殿中,香客极多,各自自矜身份,尽管低头拜菩萨,没有人冒然打量扳话。
“不就是不放心嘛,”萧娴感喟,“我担忧他认出你来,又担忧他不认得你……”
萧柏在外几年,好不轻易回京,宦海上要有一番办理,他又要悄悄体味谢慕锦的案子,这几日都在外头走动。
只他们兄妹出行,萧家没有大张旗鼓,只提早定好了宿夜的配房。
那妇人半百模样,头发有些乌黑,一身素净,但料子却不差,手上戴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看着模样,也是官家女眷。
一来,官家女眷出门前呼后拥,二来,她们不去小庙小庵。
从北城门出去,马车上了山,行至半山腰,山路不易行车,又换了小轿。
傅老太太病中,延年堂里的丫环婆子整日里只与她说些欢畅事儿,因此不知案子。
萧娴带上了谢筝。
真真是瞎操心。
萧娴一面自责,一面把话题带开了:“祖母的身子不好,我想着去寺中拜一拜,早晨与母亲提起,母亲却不大情愿。”
萧娴让她在床沿边坐下,仔细心细说了从萧临那儿问来的状况。
去佛前拜一拜,求个心安也是好的。
萧娴不觉怠倦,便先去了大殿拜佛。
到了庙门外,设了让女眷梳洗清算的帷幔,谢筝扶萧娴下轿,出来净手净面。
谢筝与萧娴清算好,两人出了帷幔,跟着萧临进了庙门。
萧娴和谢筝没推测里头有人,一时微微怔了。
像宁国寺如许的处所,想来是安妥的。
可恰幸亏老太太跟前,又甚么都不能说破,只能顺着应了。
“你传闻了?”萧娴惊奇,“我深思着题目不大,我听哥哥说,几办事发之地都是香火不盛的庵堂寺庙,我们就去香客不竭的大寺,和尚多、香客多、大殿里也满是人,凶手不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