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嬷嬷,”李昀道,“她那儿收着很多娘娘的东西。”
长安的眸子一紧,复又摇了点头。
李昀见她肯开口了,便道:“娘娘曾有一块玉,这般大小,非常浅显,皇姐幼时还拿它和房幼琳换铜香炉,皇姐还记得吗?”
她会烧的,也会供的,归正她的统统支出,林勉清都没奇怪过,她又何必在乎他是如何想的,持续这么下去就好了。
长安公主沉默了。
府门紧闭,门房见了李昀,这才仓促翻开,请了李昀出来。
改了,也无人承情。
长安公主抓着衣袖,直直盯着李昀的背影,俄然出声道:“小五,你为你母妃报仇了,你现在又还在揣摩甚么?林勉清如何死的,和你也没有甚么干系。”
想到淑妃娘娘的“病情”,长安公主只感觉心口痛得短长,她的眼眶红了红,沉声道:“小五,你是母妃养大的!”
长安听了这话,内心憋得短长,恨恨道:“母妃养大了你,你亲手给她送行?今后忌辰上香叩首?人都没了,谁还奇怪那些?林勉清死了,我便是烧了金山银山给他,他又奇怪吗?”
而在傅老太太去后,淑妃自个儿也活不久。
淑妃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婚期如何办?”淑妃体贴道。
全部宫殿,层层叠叠的,各处都亮起了灯光,独独近在天涯的韶华宫,暗淡暗淡的。
自打事发以后,他也来过公主府几次,府中服侍的人手一回比一回少,全叫长安给打发走了,显得这偌大的公主府空荡的短长。
“怕是没几天了。”李昀实话实说道。
长安公主语塞,咬着唇埋着头。
长安一怔,迷惑道:“你问这个做甚么?房幼琳在宫里时,我与她都是五六岁,我哪记得甚么。”
淑妃的身子一僵,怔怔道:“你说谁?”
“驸马听到了皇姐与梁嬷嬷的话,他怕被灭口,让鸦青先行出了都城。”李昀道。
韶华宫里没有住着其他嫔妃,淑妃的殿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并不打眼。
殿内有浓浓的药味,李昀出来,就见到了面色极差的淑妃。
长安公主的脸惨白惨白的,嘴唇嗫嗫:“灭口?我莫非会害他?我如何能够去害他?我待他之心,旁人不懂,小五你莫非不懂吗?”
走到韶华宫外头时,恰好是掌灯时分。
傅老太太留下来的时候太短了,圣上没有急着行大礼的意义,那就必然要等下去。
“驸马坠马前,何怀喻找他说了几句话,皇姐想过会是甚么吗?”李昀又问。
长安公主抱膝坐在罗汉床上,腿上覆着厚厚的锦被,她神采潮红,时不时咳嗽着。
李昀点头,却不顺着答,转而问道:“不晓得娘娘还记不记得,有个姓闻的嬷嬷,畴前服侍过您。”
“不为旁的,”李昀抬高了声音,“皇姐真的没有质疑过驸马的死因吗?”
李昀缓缓摇了点头:“梁嬷嬷呢?”
李昀送走了圣上,回身去了长安公主府。
李昀勾了勾唇,笑容苦涩:“可娘娘也害了我的母妃。”
李昀答道:“这也是没体例的事情。”
淑妃是真的病了,那日情感大起大落,又吹了夜风,她偶然好好养,就这么拖着,看着是在用药,但心如死灰。
淑妃讪嘲笑了笑:“她呀,畴前做事还挺用心的,放出宫了,我给添了些东西。”
李昀笑意更加浓了,他本就生得温润如玉,笑起来时如清风霁月:“驸马不奇怪,皇姐就不烧了吗?”
淑妃幽幽叹了一口气,极其遗憾。
李昀在桌边坐下,抿了抿唇。
李昀沉沉看着长安,见她神采不似扯谎,便点了点头,道:“皇姐的话,我会带给母妃的。”
接过宫女递上的茶盏,李昀抿了一口,道:“我等下进宫去看娘娘,皇姐有甚么话要捎给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