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这一名,倒是看不出甚么来。
黄女官与葛尚服的干系惹人考虑,梁嬷嬷念着葛尚服的恩典,被两人拉拢,也是说得通的。
陆培元费了些心机才探听了些陈年旧事出来。
“抹药。”谢筝哼了一声。
陆毓衍和陆培元防着人,这陆府当中,能让他们防备的,也就是唐姨娘了。
她若想着避出去,还需让松烟把药酒拿过来吗?只要催松烟盯着陆毓衍归去抹药就好。
谢筝瞥了他一眼,原想说些别的,话到了嘴边,又都一并咽了归去,只是重重点了点头:“不放心。”
若说是谁把梁嬷嬷这颗棋子摆在了长安公主身边,便是这几位暮年进宫的朱紫们了。
的确是不讲究的。
药酒不拿来抹,莫非还拿来喝吗?
外头风大,谢筝紧了紧雪褂子,目光落在陆毓衍的腿上。
陆毓衍点头应了,与谢筝一前一后出来。
花翘机警,打了盆热水出去,含混寻了个由头,便避出去了。
乌黑的眸子沉沉湛湛的,灯光落在桃花眼中,似星斗普通。
陆培元摸着玉扳指,道:“不早了,你们就先归去吧,明日还要去萧府,不要担搁了。”
可她到底是不放心的。
陆毓衍眉宇一舒,浅含笑了:“这般不放心?”
陆毓衍没接,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去了长靴,道:“你不避?”
萧家成了李昀的妻族,天然是站在李昀这边,旁人想动心机都无从动手。
“松烟,”谢筝唤了声,道,“把药酒送我那儿去。”
那位女官姓黄,从档案看,与葛女官八竿子都打不着,但据三四十年前在宫中做过事的白叟讲,黄女官与葛尚服眉宇之间有些许类似,葛尚服对黄女官也多有关照。
谢筝绞了帕子,递给陆毓衍。
见松烟跑着去了,陆毓衍低声问谢筝:“拿药酒畴昔做甚么?”
又或是盘根错综,想拉拢都拉不来的。
向贵妃当时还未受封四妃,永正三年,她难产离世,圣上非常肉痛,追封了贵妃。
“甚么时候这般讲究了?”谢筝撇了撇嘴。
陆毓衍笑了。
热腾腾的帕子敷在伤处,热气驱了寒意,满身都舒坦很多。
张公公是先帝年间进宫的,认了先帝爷的贵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寺人做寄父,扫了几年的花圃,又泡了几年的茶,一向不高不低的,等圣上继位以后,年纪不轻了的张公公被调出了宫,到浣衣局管事。
归正,他只需把药酒送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