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娴坐在东次间里看书,闻声动静,让浅朱迎了出来。
“老太太清楚说了眼睛像。”谢筝嘀咕道。
松烟眨巴眨巴眼睛,道:“爷是主子,我是主子,他叮咛甚么,我点头就是了,那里还要问个子丑寅卯啊!”
她是萧娴的丫环,到顺天府认人也就罢了,这是衙门办事,但人没抓返来,就去村庄里认,这算哪门子事儿?
谢筝张口想要回绝,话才到嘴边,又被陆毓衍抢了先。
小厮忙不迭点头,又连连与谢筝报歉,这才风风火火去了。
谢筝捏了捏指尖,下认识故作轻松答道:“前回就说了,真要认出来了,早就掐死奴婢了。”
饶是谢筝平静,闻言都不由惊诧。
胡同口通着大街,两边的铺子另有很多开着,比在郑家门口亮堂很多。
安语轩里,主屋里点着油灯,阿碧守在门口,见她们返来,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返来了,女人问了好几次了。”
萧娴感喟,道:“你明日若要出门,记得戴上帷帽,也能挡挡瘀伤。”
陆毓衍要她去燕子村,这事儿她点头点头都不作数,先归去问问萧娴为好。
萧娴的眉头一向紧皱着,很久叹了一口气:“我与郑夫人只说了那么一回话,也感遭到她是个特别好的人,现在看来,她比我想得还要好。”
萧娴用了早餐,还在与丫环们评说都城与明州早点的分歧,前头就来传话了,说是松烟已经候在大门外,请阿黛女人走一趟。
翻开盖子,挖了一指尖的药膏,细心涂抹了,鼻尖闻到清爽药香,非常舒畅。
确切有些泛红,但比起刚受伤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陆毓衍垂眼看向谢筝,没有承诺也没有不承诺,而是说了另一桩:“燕子村的罗妇人,你如何看?”
肩舆到了萧家角门时,谢筝的那点儿不满都已经散了。
谢筝被这话堵了个正着,统统的抱怨都给堵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谢筝道:“衍二爷让奴婢明日与他上燕子村。”
看起来仿佛也没有那么糟糕,如何就招来了陆毓衍那么一番话。
毕竟,谢筝的死因并不好听,让陆毓衍颜面尽失。
这个猜想,萧娴之前也提过。
青瓷罐子大要光滑,触及微凉,谢筝捏在掌内心,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