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传世大师的画作,活着家大族、官宦人家里能见到,汪如海只是个商贾,怕是拿银子也买不来。
我又问了些摆布商户,和其他做香料的贩子,那汪如海在四五年前就从蜀地送香料进京了,卖给京中的香料铺子,一年走个两三趟,直到客岁仲春里才在东街开起了铺面,不再给其他铺子供货,而是本身仕进家商家买卖了。
谢筝转眸问他:“青石胡同的家具安排,比银丰胡同如何?”
“夫人、姨娘们有跟着进京吗?”
陆毓衍点头,又问:“青石胡同靠河边的那宅子,也是汪员外的吧?”
“想问问汪员外的状况,传闻是回籍祭祖去了?”陆毓衍道。
“若说讨彩头,厥后搬入银丰胡同倒是能说通,可最后时,明显青石胡同更好,为何要住五胜巷?”谢筝持续道,“能让主家带着入都城的,想来都是极受信赖和正视的,汪如海的妻妾都不在都城,他要养外室,大可养在银丰胡同里,不消另添青石胡同。并且,管家说,汪如海别说是外宿了,连晚餐都很少在外头用。”
出了汪家,世人回到了顺天府。
谢筝蓦地回神,道:“有些细处不对劲。”
汪如海在东街上买了个不大不小的铺子做买卖,又在离东街不远的银丰胡同里买了个院子。
谢筝跟着往外头走,颠末珠帘旁,她随便往里瞥了一眼。
陆毓衍抿唇:“汪员外在京中的时候,多是宿在铺子里,还是在这里?”
汪如海的住处,掌柜的只说是东街边上,详细哪一间就不晓得了。
古阮摸了摸额头,他出身普通,但毕竟在衙门里当差,前回连肝火冲冲的龙颜都窥见了,更别说普通的官家富商们了,东西吵嘴,多少能说出一二来。
“青石胡同河边昨夜出了命案,衙门里记取,沿河的宅子是汪员外的,故而来问一问,”陆毓衍一面说,一面站起家来,理了理衣摆,“既然员外不在京中,那宅子又没有汪家的主子守着,想来也不晓得昨夜状况。打搅了,我们就先告别了。”
只看破着,管家就晓得问话的人出身矜贵,称汪如海一声“员外”已经是客气极了,他连连拱手道:“我家老爷是回蜀地去了,家里老太爷去了十年了,要大办,老爷六月初走的,说是要到这月尾返来。”
“铺子哪比得上家里舒坦,东街离这儿才几步路呀,天然都是返来住的,除了跟其他老爷们吃酒,我们老爷连晚餐都在家里用的,平素吃得辣,外头酒楼里的菜色,老爷吃不惯的。”管家呵呵道。
汪如海运气不错,一个本土商客,竟然叫他买到了一间。
理了理思路,谢筝说了本身的观点:“汪如海客岁仲春入住五胜巷,连续住了三个月才搬入银丰胡同。
“我也感觉奇特,”古阮点头,道,“听青石胡同里的人说,那院子前几天还宴客呢。”
毕竟是个雨天,天暗得也早,库房里不好多点蜡烛油灯,又硬睁着眼睛看了两刻钟,便临时清算了。
陆毓衍问话,谢筝就不动声色地打量这花厅。
没一会儿,门房小厮开了门,见是官差上门,便请人入了府,又去唤了管家。
一明两暗的厅堂,西间与中屋之间只要落地罩,里头似是供奉着关帝爷,东间与中屋用博古架隔开,上头摆了很多顽石、珊瑚、陶瓷器,出入口用青珠帘子遮挡,一时看不清里头。
谢筝微微遗憾,早晓得多看两眼了,比那三君子都雅多了。
虽没有看完,但还是翻出了两处记录。
顾不上喝口水,古阮拱手道:“去了汪如海的铺子,掌柜的说,汪如海六月就出京了,说是中元节回籍祭祖,蜀地路远,眼下还未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