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王氏一全部下午都跟梅婶子在一起,能一人害死冯四又把他吊在屋梁上,该当与圆脸妇人说的一样,是个孔武有力之人。
乱是乱了,冯王氏却还是颠来倒去的“冤枉”。
再说了,真是被逼迫的,也窜改不了冯王氏的运气。
陆毓衍看了会儿,叮咛了松烟两句,松烟应着去了,他又抬步进了大堂,低声与杨府尹说话。
不过,本日一全部下午,她确确实在是跟我一块卖货的,这个错不了的。”
梅婶子和圆脸妇人都愣住了,喃喃道:“郭从?我们胡同里的?这……”
胡同里住客虽很多,可如此一来,剩下的名字倒也未几了。
一旦翻开了话夹子,背面的话就一溜儿冒了出来。
冯王氏只顾着哭,半句实话不肯讲。
要我说啊,就是老夫少妻惹的。
等圆脸妇人回身走了,梅婶子踌躇再三,低声与谢筝道:“冯四对他媳妇动过手,有一回闹得短长,还是我和我男人去拖开的。
梅婶子苦笑着摇了点头。
三人各自翻看,将年纪得当的男人名字一一摘出,再细心遴选。
胡同小,邻居多,冯王氏与人有染,那男人大半夜来去能避过邻居,可像本日这般,一个眼熟的细弱男人白日呈现在胡同里,必定招人眼。
谢筝走回冯家院子,与背手而立的陆毓衍道:“那圆脸婶子半夜撞见过一回,没看清模样,但听她描述身材,并不是易仕源。”
谢筝晓得她的设法。
那胡同看着不长,户籍质料倒是厚厚一沓,经历一并搬了出来,送到了书房里。
“依着端方问罢了,”谢筝柔声道,“婶子们别怕说多了坏了邻里干系,不是真凶就不会冤枉了他,如果真凶,婶子们就是帮邻居们除了一害,谁家情愿与一个杀人凶手昂首不见低头见的呀。”
谢筝道了谢,松烟送了两人归去。
冯四夜里打更不在,他媳妇模样又俏,许是就被人惦记上了。
“这三人是做甚么活计的?”谢筝问道。
谢筝一脸安然,似是浑然不觉圆脸妇人说得过甚了,问道:“阿谁男人身量如何?”
啧啧,就那样的男人,能疼人呐?搂着一道睡,只怕还嫌弃媳妇身上没几两肉,硌得慌!”
古阮依着陆毓衍的交代,去那家酒坊里问了两句,返来道:“中午买卖好得不可,那跑堂的从午初忙到了未正,才坐下来填了肚子,放下碗,店里又做起了早晨买卖,我畴昔问话,他脚不沾地的团团转。掌柜的说,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今儿个一步都没出过店门。”
车把式大前天出了远门,说是拉着客人跑一趟旧都,特特让人来给他老子娘捎过话。
谢筝一怔,前后张望了几眼,明白了陆毓衍的意义。
谢筝随陆毓衍去了书房。
稍稍等了会儿,松烟请了那圆脸妇人与梅婶子来了。
两位婶子白日都没留意学徒与跑堂的是否回了胡同,不敢胡乱断言。
“夜里乌起码黑的,”妇人拧着眉头想了想,“个头挺高,也挺壮的,隔了几步路,就看到个大抵,我当时还想啊,这如果叫冯四撞见了,比拳头可比不了。”
这话听得在理,那两人松了一口气,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
杨府尹眼睛一亮,请了个经历给陆毓衍带路,连声道:“辛苦贤侄了,定要让这贼妇说不出话来。”
圆脸妇人硬着头皮笑,按她说啊,冯王氏命都要没了,那里还差点皮肉之苦?
两位婶子都是头一回进衙门里来回话,拘束极了,浑身都不安闲。
也没甚么启事,就是冯四在外头受了气,返来对着媳妇如何看如何不扎眼。
妇人**是大过,**杀夫,必定是要判极刑的,就算那冯王氏是被人逼迫污了明净,这个当口上,她又如何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