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毓衍的视野移到了萧娴面上:“公事在身,包涵。”
萧娴隔着帷帽看他,见他目光似是停在了谢筝身上,她从速清了清嗓子,道:“甚么时候表哥也管起了城门协查的活了?”
萧娴起来的时候,谢筝也不能再躺着,敏捷起家梳洗,又去厨房里领吃食。
萧娴牵了谢筝的手,安抚道:“也是,先不说那些了,早些睡吧。”
提着食盒返来,浅朱恰好替萧娴梳完了头。
“就是说啊,”许嬷嬷咋舌,“也不晓得是哪个衙门揽的事儿。”
“他不似我,我过目不忘,他么,怕是记不住的。”谢筝道。
浅朱瞪大了眼睛,奇道:“甚么天大的案子?连官家马车都查验,冲撞了女眷,就守城的这些官兵,哪个担待得起?”
又等了一刻钟,才轮到了萧家。
车帘子被放下,隔断了陆毓衍的目光,也隔断了阳光,谢筝提着的心突然落了地。
把食盒放在桌上,翻开盖子,取出了一碗绿豆羹,一碟米糕,谢筝道:“驿馆里没甚么好吃的,女人姑息姑息,等回到府里,再让厨房里备些女人喜好的。”
五年前,谢慕锦还未外放,谢筝去萧家做客,恰逢陆毓衍跟着父母来看望傅老太太,两拨人隔着半个园子仓促一眼。
话才说了一半,谢筝猛得就抬起了头,对上萧娴体贴目光,她又抿唇低下头去。
今后处驿馆到都城门外,马车只需行半日。
谢筝垂眸,道:“女人,奴婢是阿黛。”
马车入城,不疾不徐前行。
萧娴叹了一口气,想着本日要进城了,不管她风俗不风俗,都要改过口来,便狠着心点了点头,在桌边落座,让谢筝服侍她用早餐。
谢筝并不担忧,京里不管查甚么案子都查不到她头上来,她又是在萧家的马车上,有合适的身份。
他比她大两岁,生辰是十一月初七,两家合八字时,谢筝听顾氏念叨了一句,她记性好,听过的看过的等闲不忘,这才一向记着了。
这一夜,她睡得倒也安静。
陆毓衍?
衍二爷?
谢筝点头,就那么几眼的工夫,有甚么怪不怪的,只是因为她们心虚,才会有如许的感受:“半个多月了,动静早传到京里了,摊上个与情郎殉情的未婚妻,他定然颜面尽失。我猜他恨死我了,如果认出来了,可不会放过我,起码也要拿眼刀子狠狠扎我。”
他的声音清冽,如春日化雪,丝丝凉意绕过心头,一扫酷夏酷热,谢筝本能地又要抬眸,亏的是捏着帕子,生生止住了本身的行动。
比那年在萧故里子里瞥见的少年要高了很多。
一等就是两刻钟,还不见马车前行多少,许嬷嬷心说奇特,探出头去问了车把式一声,才又退回车厢内。
等谢筝和萧娴前后离京,萧娴不知陆毓衍的状况了,也就不能与谢筝说了。
“赶上了再说吧……”谢筝叹道,“统统要看陆伯父定夺,毕竟是大事,本就不由他做主。”
因此,谢筝对陆毓衍的印象还逗留在五年前。
萧娴歪着脑袋,嘀咕道:“谁晓得呢,便是畴前不记得,出了这等事情,他颜面扫地,日日咬牙切齿地想,说不定也想起来了。”
前头马车上的萧柏令人来传话,隔着车帘子道:“女人,今儿个带人查验的是衍二爷,老爷说了,都是自家亲戚,只是在城门口多有不便,您带上帷帽,由衍二爷来查,合了衙门端方,也免得冲撞。”
“女人,”许嬷嬷禀道,“京里这些天不晓得出了个甚么案子,衙门里正在查,不说出入城的百姓,连官家马车都要查验,以是要费些工夫,我们且等等。”
萧家的园子说小也不小,当时还不晓得两家会订婚,陆毓衍即便看清楚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何况那又是五年之前,她还是个九岁的小丫头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