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这小宅子更近些的，是祝氏的娘家。
当时府上都说，那祝氏进门以后非常孝敬，待长辈、待平辈都很好，若不是一时打动，也不至于做下那等事情来，家里人都不恨她。
陆巡按，我们还是直接去毛家，别进他们祝家了，出来了就只能听那几个娘们骂街了。”
谢筝猜不到。
莫非毛家高低，真的值得她“舍己为人”，把统统的都瞒下来，烂在肚子里？
“出事的时候，你在做甚么？”谢筝问她。
婆子想起当时景象，笑了起来，复又可惜地感喟：“她说，祝家就是做买卖的，打交道的都是真金白银，这世上，另有甚么能比金银更俗气的？与家里的金银比拟，这些绢花，那已经是素净多了。”
胡寅倒也没在乎，摆了摆手。
谢筝怔了怔，一时之间，不晓得是该笑祝氏风趣，还是叹这么个小巧通透之人，现在落到要砍头的了局。
毛家大宅，离这小宅子并不远。
一阵脚步声仓促而来，谢筝循名誉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童迈着步子，飞普通扑过来，抓着胡寅的衣摆，道：“婶婶呢？你甚么时候把婶婶还给我？”
“想，”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小童道，“婶婶能返来了吗？”
小丫环身子一僵，讪嘲笑了笑：“搬返来以后才出去的，以是府里的事情，我都不晓得的。”
“素净的，”婆子毫不踌躇，“来买绢花时，向来都是甚么素净就选甚么，当时另有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家笑话她俗气，大闺女，你猜她如何跟人家说的？”
小丫环道：“畴前仿佛也没多少人手，打发的打发了，留下来的也未几。”
“毛老爷的曾孙，与祝氏倒是亲厚，衙门里带祝氏归去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的，我走到胡同口，都还挺尖他哭。”
毛峰白着脸，一把将小童拎了起来，抱到怀里，道：“小娃儿不懂事，大人莫怪。”
陆毓衍问道：“这是……”
成果，出了这么一桩性命事情来，上高低下提起祝氏，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不能没生过这么个女儿。
陆毓衍略一思忖，道：“我们就坐下来吃杯茶，让阿黛去内院里问一问吧。”
谢筝又问：“畴前，大娘子与娘家干系还好吧？”
谢筝见到的是祝氏的大嫂，那小童的母亲。
既如此，不如挑个好天，去衙门里送送她，给她拿几样常日里喜好的吃食，上路的时候，也别饿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