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鼓着腮帮子，哼道：“他倒是体贴得紧，恨不得再给曹大人寻些事情来。”
“甚好，”陆毓衍叮咛松烟道，“你转头去问问胡寅，调他去给陈如师做事，他情愿不肯意？”
胡寅道：“有几次应天府里，与陈大人打过照面，另有河道清淤、加固河堤之时，陈大人来过我们承平府，亲身在河堤上指导，我当时就想，陈大人对这水利当真是很故意得，提及来头头是道。”
松烟眨了眨眼睛，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地退了出来。
陆毓衍沉吟：“另有几天，等明日再去毛家看看。”
何况，曹致墨的官位看着挺稳的，他在这儿做事，还真不必然能爬上去，可如果到了应天府，那边能走动的干系，能结识来往的权贵，就更分歧的。
陆毓衍睨了谢筝一眼，当着松烟的面，倒是忍住了伸手捏一捏她鼓鼓的腮帮子的动机，道：“我倒感觉胡寅此人不错。”
陆毓衍睨了他一眼，道：“胡大人有何观点。”
我们查案，平常遇见的凶手，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是死力抵赖，大刑服侍了都不必然会说实话。
松烟抿着唇，虽说是与胡寅开个打趣，可对方如此答了，他一时也不晓得接甚么话。
胡寅背手站在背面，眉头紧舒展着。
松烟绷着脸，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
曹致墨拧着眉，道：“这一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在毛家里头查问过，始终没有其他停顿，但祝氏殛毙毛老爷的事情是不会变的，也就以此判了。”
谢筝笑了好一会儿。
谢筝道：“哪有这么快？怕是还要十天半个月。”
一听陆毓衍要去大牢去，胡寅猛一阵点头，劝道：“秋雨天，大牢愈发阴冷，大人要见那祝氏，让狱卒把人提出来就是了。”
应天府的同知金仁生下了大牢，这事儿在四周的府县都传遍了，虽说同知的人数不定，但俄然少了一人，陈如师需求添人手，倒也不奇特。
这话听起来一本端庄，可细细想来，倒是好笑到不可。
且不说胡寅的性子能不能催促到万事都恨不得化作无事的陈如师，胡寅敢胡乱给陈如师找事情做，陈如师能反过甚来，先把胡寅折腾死。
胡寅见松烟一脸的“不成说”，突得就想歪了，道：“我那儿收了件顽石，可惜我目光有限，不比京里做事的见多识广，不如有机遇时，请陆巡按帮我掌掌眼？”
松烟这下子憋不住了，笑得直喘气：“爷，您说真的？这胡同知又没惹甚么事儿，把他贬去旮沓窝里跟陈大人作伴，不大好吧？”
谢筝转头往牢里看了一眼。
松烟一愣，半晌硬着头皮道：“好说、好说。”
谢筝微怔，松烟亦是一脸的不解。
陆毓衍表示曹致墨带路，道：“无妨。”
谢筝捧着茶盏，双手有些颤，深呼吸了几口，好不轻易才陡峭下来。
胡寅讪嘲笑了笑，只要硬着头皮跟上去。
曹致墨当官还算细心，或许是因为巡按要来，大牢里清算过了，味道并没有那般刺鼻。
陆毓衍听完，不置可否，只是看向了曹致墨。
雨势半点不见小，本日去毛家大略是不成了的，陆毓衍便与曹致墨一道，先去大牢里见一见祝氏。
他不但愿她难过，不喜好看她蹙着眉头，能叫她展颜一笑，那灿然笑容传染着他都表情愉悦起来。
或许人间真有人“舍己为人”，但若祝氏另有隐情，那她想要瞒下的，在她眼中，定然比背上杀人的罪名更重。
大牢里，果然是阴冷得短长。
谢筝一迈出来，就不由打了个寒噤。
松烟问道：“陈大人身边缺得用的人手，不知胡大人……”
谢筝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