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帕子擦了擦嘴,小伯爷讪讪道:“这话说得不对,程家被抄,那婚事早就不算数了,她不是我未婚妻,我是见过她,但不熟,很不熟。”
若不是敌手沉浸在本身的蛐蛐战死的痛苦当中,只怕真的会一拳挥到小伯爷脸上去。
谢筝支着腮帮子。
小伯爷的衣摆扎起,袖子撸上,脸颊通红,眼睛发光,死死看着斗得你死我活的蛐蛐,不住号令助势,一副恨不得亲身了局厮杀模样。
陆毓衍拿指尖悄悄点着桌面,瞥了一眼架子上的西洋钟,与谢筝道:“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儿等我会儿。”
待喝了水,安稳了气味,松烟道:“爷,还真和女人说的一样,当年与小伯爷指腹为婚的,恰是程芷珊。
谢筝“哎”了一声。
“传闻了。”小伯爷道。
安瑞伯府在京中,程家住在旧都,这两位约订婚事时,一个是襁褓冲弱,一个还在娘胎里。
另一厢,陆毓衍到将军坊时,里头正热烈。
程家的女人少,年纪对的上的就程芷珊一人,妈妈说断不会弄错的。”
他赶快摇了摇脑袋,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动机赶出去。
她故意跟着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
此次陆毓衍让她等着,必然也有其启事。
小伯爷端着茶盏饮茶,听到程芷珊的名字,他噗的把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程芷珊不见了?”
程芷珊被送进了教坊司,小伯爷哪怕不晓得未婚妻长甚么模样,相互闻声名姓时也就清楚身份了。
将军坊是别号,那边头可不是将军吃住的处所,而是纨绔后辈们斗兽之处。
谢筝从架子上取了本话本,自顾自看去了。
之前只要一回,陆毓衍去见易仕源时让她候在雅间里,是因为担忧易仕源会说出些刺耳话来让她不好受。
恐怕是那位小伯爷并不好相与吧……
虽说入了秋,但松烟还是赶得一头是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不卖!多少银子都不卖!”小伯爷抱紧了怀里的蛐蛐盒子,定睛一看,见是陆毓衍,难堪地咳嗽了两声,“是你啊,别介怀,好多人眼红我的大将军,想方设法来买。”
他伸手揉了揉谢筝的额发,行动轻柔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