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正对着的房门猛得被拉开,一个妆容不整的女子跌跌撞撞冲出来,她脚步不稳,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往前扑。
“多带些人手,”杨府尹咬着牙关,声音跟挤出来的一样,“必然要把那庄子掘地三尺,查得明显白白,再不济,也要做好筹办,定葛金发一个以次充好、为商不仁的罪名。”
红色的,很细,这是编织的红绳?
陆毓衍不是官身,没有受命,牵涉到这么一出案子里,陆培元不在京中,到时候只能由萧家出面周旋,萧家保个陆毓衍应当不成题目,可自个儿呢?
泾渭清楚,外头陈旧,里头能够算得上都丽堂皇了,亭台楼阁,流水花草,处所不大,却透着南边官家宅子的精美和细致。
“拯救……”
马福对底下人耳提面命了一番,见陆毓衍和谢筝低声说着甚么,他皱了皱眉头,与松烟道:“阿黛女人也一道去?这回是快马加鞭,女人家不便利吧?”
里头传来重重脚步声,另有骂骂咧咧的动静,没一会儿,门拉开了,里头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非常壮硕,面色不虞,显得本就粗暴的脸更加凶神恶煞普通。
一声令下,几个捕快绕过那大汉就往里头去。
在城中怕冲撞过路百姓,各个还悠着点,一旦出了城门,就恨不能立即到那庄子里查证,马蹄声阵阵响。
谢筝跟着陆毓衍进了大门,绕过影壁,是一间多年无补葺、柱子都掉漆的堂屋,马福出来看了两眼,并无特别之处。
真慢吞吞拖下去,前阵子是顺水漂下来个宋玉澜,过些日子指不定再顺水漂下来个程芷珊,另有那青石胡同里消逝的瘦马们,一个个漂啊漂的,又弄得民气惶惑,最后圣上大怒要三司会审,再把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老爷们叫到顺天府里来,那他这个顺天府尹的脸面可就丢洁净了!
可松烟又不似个会诓他的,马福悄悄赞叹,这可真是人不成貌相,巾帼不让须眉。
那女子想冲过来,被马福一把拦住。
马福在前头瞥见了谢筝。
陆毓衍晓得他的意义,沉声道:“那不利的,就是大人和我了。”
哐――
火差未几灭了,但里头的东西也脸孔全非,谢筝皱着眉头,细心辩白,挑出了没有完整烧毁的部分。
木雕精彩,栩栩如生,房门却都紧紧闭着。
两侧有月洞门通往内院,往里走去,谢筝不由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