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买卖数量,他能一下子就抽出那一册,掌柜的很清楚,我们要找的那一笔在哪本册子上。”
谢筝端着茶盏,高低打量那掌柜。
没错,他们捕快属于贱民,操了这行当,活生生就低人一等,三代以内即便出了个能读书的,也不能插手科举。
松烟苦着一张脸,讪嘲笑了笑:“爷,前两年京里有传过,裕成庄背靠长安公主府,虽说没有坐实,但空穴不来风,大略是公主的。”
他那五百两还没花痛快,过后能收的五百两也打了水漂,钱福保越想越不是滋味,哇哇大哭着。
裕成庄是京中驰名的钱庄,在其他州府也有分号,换钱便利,颇受各家商贾信赖。
“长安公主?”谢筝沉吟,“莫非是驸马爷?”
陆毓衍抿唇,见谢筝一脸凝重,便问道:“在想甚么?”
“我认得银票啊,真真的银票,”钱福保说得理直气壮,“再说了,我问人家是谁,人家也不奉告我啊。”
陆毓衍唤了松烟来,叮咛道:“细心去查查,那裕成庄是谁的买卖。”
谢筝一怔,问道:“马捕头晓得那做丝绸买卖的何金?”
陆毓衍一手做拳,悄悄咳了一声,他不在京里,那就是去了镇江了。
马福倒吸了一口气:“阿黛女人的意义是,裕成庄在银票上动了手脚?”
“裕成庄,”钱福保脱口道,末端顿了顿,支吾起来,“票号我不记得了。”
定然是真凶晓得何金与古阮的冲突,这才嫁祸给他。
马福会心了。
总号就在东街上,见是衙门里要问话,掌柜的把人请到了里间。
转存的安字第一百四十九号,号主是钱福保,全换了五十两一张的银票,钱福保不肯说,大略是怕这些银子被衙门收缴了。
就算只付五百两,他一年也就白忙乎了。
钱福保越说越悲伤,仿佛那一顿板子不是挨在屁股上,而是打在了心头上。
马福过来扣问状况,一听何金的名字,他全部眉头都皱了起来:“竟然是阿谁混账东西!前回真是便宜他了!”
杨府尹骂道:“不熟谙?不熟谙你还帮他做事?”
就何金那点买卖,就他跟衙门那点干系,他如何会舍得取出一千两去暗害古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