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还真恋慕那些五品以上的官员,能在殿中就食。不过忍耐也就几个时候,过了中午,朝会散去,沈绥终究得以分开。回家她就泡进了滚热的浴桶中,又灌下了一大碗姜汤,好好睡了一觉,才得以幸免于病。
朝会过后,宫中赐宴,沈绥等初级官员,也能一人一案,于含元殿廊下置席,称作廊下食。食品有多甘旨,还真谈不上,倒是砭骨的酷寒让沈绥影象深切。沈绥记得有诗云:待漏午门外,候对三殿里,须髯冻生冰,衣衫冷如水。真是她现在逼真的写照。唯独一人一碗的羊肉汤饼,暖洋洋地吃下去,才气让人略微好受一点。
颦娘又帮她系好腰带,纤瘦的腰盈盈一握,她心中猛地一酸,这孩子……又瘦了,吃那么多也不见胖,也不知耗损到那里去了。
“好了俊郎,去上朝吧。”
沈绥笑着抬手正了正官帽,一身碧色官袍熨得服帖,衬着她身躯文雅的线条。排闼而出,内里的天涯还黑麻麻的,东方模糊有一丝白光喷吐而出。颦娘还是刀子嘴豆腐心,让蓝鸲端来体味酒汤。沈绥热乎乎地喝下去,便觉精力一振,笑着告别,出大门,跨上马,在忽陀的牵引下,向着北面的大明宫行去。
沈绥伸谢皇恩,接管了任命,隔日,她就要前去大理寺到差,新的官袍和赐物都一并下来了。绿色的官袍,感受比畴前的碧色官袍还要丑,沈绥显得非常愁眉苦脸。幸亏官服上绣着白鹭的暗纹,还算是略微提了提色。
但实际上,很多人都晓得萧嵩没读过两年书,满肚子的草包。暮年间,贤人曾想启用苏颋为相,但又不想让摆布晓得,恰逢萧嵩时任中书舍人,正在宫中值夜班。贤人便招他来草拟任命圣旨。萧嵩领命去了,翻找畴前任命圣旨的模板,照抄了一份交给贤人。贤人见其上有一句“国之珍宝”,想起苏颋的父亲名叫苏瑰,便觉犯了名讳,让萧嵩将这句话改了。萧嵩顿时吓住,躲入屏风后,提笔半天不知该如何点窜。贤人等了半晌,不见萧嵩出来,还觉得他改了甚么惊天之文词,走畴昔一看,却见他汗出如浆,墨点污卷,成果不过将“国之珍宝”改成了“国之珍宝”,当时贤人气得痛骂他:“真是虚有其表!”
颦娘正在给沈绥换衣,嘴里牢骚不竭,沈绥头疼欲裂,一脸沮丧地垂着头。举动手臂任颦娘玩弄。
方才畴昔的开元十六年的元日,大朝会是在兴庆宫停止的,那一次大朝会也被视作是兴庆宫听政的肇端。但是本年却回归了大明宫含元殿,文武百官入含元,插手元日大朝会,赞拜天颜。这文武百官,还包含各地的刺史长官。别的,诸多番邦臣属,也都要按礼法上贡。
沈绥一起赶往大明宫的路上,就看到好多同僚的车马都在赶路。及至丹凤门正街前,车马已经会聚成河,热烈不凡。
“吾心中有一谜团,敢请沈司直解惑……倘能承请,若菡当亲身前去拜见,感激不尽。”
最后给沈绥理了理袍角,颦娘一拍她肩膀道:
但是却没想到,萧嵩竟然能在河西节度使的任上不负任务,大败吐蕃,有定远之能,贤人复又宠任他起来。此人在相位上,对沈绥来讲,倒并不是一件好事。他胸无点墨,亦无治国之能,方才下台,并不能有所建立。目前的朝政,还是靠副相杜暹、李元纮把持着。但是杜暹和李元纮一向反面,斗来斗去,三年来,贤人在当中补救,也是很有些怠倦。
忠王的出身说来也盘曲,他母亲怀他时,恰逢贤人与承平公主斗得最短长的时候。承平公主一向在抓贤人的小辫子,特别抓的点就是贤人耽于美色误国。当时贤人还是太子,不能有涓滴的不对。杨妃俄然传出孕讯,贤人真是不喜反忧,乃嫡亲身熬打胎药,想要让杨妃打掉这个孩子。但思来想去,终究没能实施。厥后,这个孩子也并未在生母身边长大,因为王皇后无子,这个孩子就被王皇后抱在身边养大。提及来,他与晋国公主的干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