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族里谁有这工夫。每年拨些银子，我们来买。不过没甚么赚头，这些破孩子们跟吃纸、吃墨一样。”想到这个，李娘子还恨呢，觉得有赚头的，成果没赔已经不错了。
李萍写两篇字的工夫，她就眼睁睁看着前面阿谁小屁孩，把一个整根墨条就那么磨光了。然后那砚台里一半的墨都到小屁孩的衣服上了。剩下的小一半，全糊那些纸上了。
墨盒大多都是白铜做，卖得贵得很，普通人家，谁用来童生用。另有成品墨汁也是，一瓶最便宜的墨汁和一盒劣等的墨条一价，但是题目是，一盒墨条出的墨汁起码能墨三瓶墨呢。一瓶墨能装多少墨盒，她还不晓得，听着玄。还说用好纸，这便宜的纸，每天都不晓得费了多少，不过也便宜了他们，他们家倒是用纸媒，不消钱买了。
李娘子虽不识字，但是常日里学里文房四宝，也是由她进城买，自是晓得代价的。现在听女儿说了，再看看女儿写的字，虽说纸实在太差，墨色看上去，也深浅不一。但好歹是字，也看得出，这是用心写的，她看到工工致整的笔迹，她也高兴。但是，这跟节流有干系吗？她听着，不是节流，而是更费钱了。
“那太好了，我们是省的当赚了。”李萍抚掌笑道。
她听出来了，倒是用心揣摸了一下，公然，家务事里，差的东西比好的东西费得更快。越是好东西，大师越是细心。算一下，那些差的反而更加费钱。数量大过了几倍以后，当然是用差的更华侈了。
“他们的纸墨本来就是族里出，还卖甚么？”李娘子给了女儿一个白眼，
“为甚么不买成品墨汁，让他们改用墨盒。看着本钱上去了，实在是能省墨的。笔吸不了那么多墨，也不会把纸弄得乱七八糟的。纸实在也是。如许的草纸，且不说练不练得好字，笔上沾泡了墨汁，不消写就能糊成一团，还染了上面的纸。不如用好纸。”李萍说得眉飞色舞，并且拿本身方才写的字给母亲看。
“那也是由族里买了送来？”李萍目光一闪，感觉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