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见对方如此客气,忍不住一惊,暗道:莫非我已经修成得道高僧的模样了?殊不知先敬罗衣后敬人,古来皆是如此。
少不得来一次贯口,乃合什道:“贫僧是大唐驾下钦差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路过贵宝地,筹算进城修整修整。”
这一脸灰一身土的,还穿的灰突突的,大抵跟电视剧里的唐僧形象相去甚远,入城以后估计不太会引发旁观和颤动,庄凡这几日没照镜子,也不晓得本身长成啥样,想起这个,他转头问猴子:“悟空,为师长得如何?”不晓得有没有老版西纪行里那几个唐僧都雅。
却说这小城城主,乃是西番哈密国国主辖下一个不得志的小官儿,在朝中获咎了失势的大臣,被赶出都城,派来镇守这一方城池多年。
又一揣摩:“可贵唐朝圣僧取经路上路过本城,这乃是天大的幸运啊!合该禀了然城主,叫城主来接待圣僧才是!”
这边关郊野小城,冷不丁来一匹快马奔驰疾行,再加上悟空一身武者打扮,一看就不是浅显老百姓,岂不是要引发慌乱?他们约莫还要在这里住上几日,还是低调些的好。
庄凡划拉划拉身上的灰土,一摸脑袋,好几天没剃头,长出来些硬硬的发茬,合着灰尘油泥,的确能跟济公似的,搓下泥丸来,早前澡豆都叫悟空一次用尽了,他这几天洗脸就用的净水。
临别时又道:“不知圣僧师徒在城内可有熟人?那边落脚?”
那城门官听得大唐二字,便已经瞪大了双眼,又传闻是去西天拜佛求经的,忍不住连连奖饰,又去夸猴子:“怪不得是圣僧高徒,瞅着便威武不凡!”惹得猴子暗自发笑,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只那城门官竟也不怕他,笑呵呵把两人迎尽城内。
悟空过来扶他:“师父,为何上马?此地离城门还远着呢,我们直入出来便罢了。”莫不是叫师弟颠到了屁股?
庄凡鼻子差点儿气歪,白龙马也在中间张着大嘴咴咴咴地笑了起来,被气急废弛的孙猴子在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气得敖玉伸嘴去咬他。
这下可把猴子问傻了,帅不帅和老帅了那俩词儿,还是大圣早上在路上跟师父学的呢,这长得如何?这题该如何答啊?
庄凡一手拉缰绳一手拎着九锡环杖,外型是帅了,没法扯袖子挡脸,这吹的,比前次还严峻些,没一会儿就感觉脸都皴了。
偷吃的正欢,那小兵排闼叮了咣啷的闯了出去:“三三三叔!三叔!大大大事!”
越想越感觉在理,便唤过两个城门口跑腿的闲汉,掏了几个铜板与他,如此这般叮嘱两句,叫他们跟在唐僧师徒身后保护,主如果看着些这师徒二人落脚之处,其他也不消做些甚么,这两个闲汉土生土长,城里没有不熟谙的,叫他们跟着,免得有不长眼的恶棍冲撞了圣僧二人。
悟空向来性子野,信奉的乃是谁不平打服了就是定律,在山下压了五百年,也没磨平他的性子,冷不丁刚放出来,另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
庄凡道:“不急不急,我们面孔陌生,且渐渐行,莫叫城门官当了歹人。”
庄凡便道:“初到贵宝地,并无熟人,若无寺庙挂单,寻个堆栈便是了。削发人,出门在外,统统从简。”城门官闻言,略指导了堆栈方向,庄凡自是谢过。
前头说了,这小城偏僻,十天半月也见不着一个生人,明天也似平常,门前只要三两小我当值,一个守门官,带着几个部下。
那和尚身后半步还跟着一名侍从,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踏一双藕丝步云履,手里拎着一条乌铁金箍棒,端得是威风凛冽杀气腾腾,一眼望去,城门官禁不住打个暗斗,竟避开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