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练练点头,眼中含泪:“我记着了!一日为师,毕生为父,悟空再不敢忘的!”
猴子叫他念得心烦,乃又把对弥勒那套说辞拿来,道:“师父在镇子修整,预备寒冬赶路的物件,放我返来探亲,买东西的钱都是师父给的,酒也是!”
老猴子语重心长的道:“大王啊,可别因为这个师父是个精神凡胎,无甚通天彻地的本领,就言语无忌,行动无状,冲撞了你这位师父,晓得吗?”
他高低细心打量着悟空:“大王第一个师父,教了大王一身本领,大王当年言语间,颇多推许。而现在这个师父,固然听起来不能教大王甚么,还要靠着大王保护,但是大王和花果山高低,确切是多得了这师父的体贴与福泽。”
马流赞道:“圣僧真是心善,又细心又知心!”又担忧的问道,“那取经返来,还真去领罚不成?”
马流便来拦他:“大王且莫急着去!”
本来洞中石碟石碗,桌椅板凳,都叫一场大战毁了,存留下来一些,五百年里也用尽了,悟空这回带返来一些瓷的陶的锅碗瓢盆,又买了好些桌椅板凳牙床躺椅,把小猴子们喜得上窜下跳,摔坏了几个瓷瓶儿,被大猴儿骂了,才慎重了些。
白眉毛老猴子叹了口气,又道:“五百年前,大王与天兵天将一战,我们折损了很多,此乃天命不成违。碰到神兵利器,岂有不丧命的,就算勾了名册,又有何用,个何况那些个在大王勾了名册后出世的孩儿们呢。就是这些年,逐年新出世的孩子们,也都垂垂的老了,没了。大王五百年没回家,老猴子没剩几个,这些小猴子,却已经换了好几代喽!”
银铺称了金子重量,又验了成色,实在犯难,要抵对银子,猴子也不让,只要“开元通宝”,店家无法,东拼西凑,抬了好些铜板出来,就看猴子一小我如何抬走。
悟空也不入坐,四下打量检察,见小妖们吃饱不饿,也不受冻,更无伤者,便道:“前日菩萨来,你们可曾拜见了?”不说花果山这一山的树木死而重生,就是大山外一圈儿的迷踪阵,也够他欠菩萨好大一小我情了。
悟空皱眉道:“何必说这沮丧话!”他只说替没了的猴子寻寻转世投胎的机遇,可没说把活着的这些重新登记!
悟空便笑了:“猴子猴孙不得投胎转世这事儿,便是师父提示我的。临走时,师父教我了,若阎王要罚我,便说我自是认罚的,只是此时要保着师父西去取经,此乃佛祖差事,迟误不得。等取经返来,认打认罚!”
悟空听了,嘿然不语。
猴子四天前返来的时候,是半夜非常,天气乌黑一片,固然大圣眼神儿好使,但是花果山的惨状也没看完整,此时再回家,心中也是忐忑,怕菩萨拖沓,此处还是那副朝气式微的模样。
悟空道:“另有甚叮咛?”
马流就笑了:“大王,你勾的名册时,我们花果山才几只猴子,厥后勾了名册,才繁衍生息,有了四万余众。”
然后他起家,把被子铺好,跟他出去时一样,又关好了各处的门,最后看看,没留下甚么马脚,这才一展身形,上了筋斗云,直奔花果山而去。
马流迷惑:“我们猴子,沐浴何为,洗了不干,轻易风寒,当年缺粮少食,若生了病,好好一条命,就没了。”
奔芭心疼东西,本身看着小妖们清算去了,马流心细些,悄悄道:“大王,你前次返来,只说那唐僧救你脱困,而后要保着他西去取经,如何没几日,这就返来了。还带了如此多的东西返来?这,这都是大王如何得的?”
但是等猴子扒开云头,向下望去,看到的,确是一个绿荫葱葱,鸟语花香,枝繁叶盛,硕果累累的花果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