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千万不成啊,他们这是不……”屈突仲翔方才跳了出来,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绩一把拉了归去。
张堪玉神采变了变,然后作揖称是,命官差架着已经昏死畴昔的周宪,回身告别拜别了。
盐啊盐。
“张参军,这么急着见我,所为何事啊?”
几家欢乐几家愁,周宪还来不及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环境呢,屈突寿就抽出了桌案上的几册卷宗,厉声问道:“周宪,我军务繁忙,之前还未重视到这军盐之事,明天早上为了这案子我特地翻看了一下近几年的军盐产量,为何反倒比之前几年还要低?”
屈突寿倒是冲动地满面潮红,镇静起家道:“北方缺盐,军中缺盐,很多报酬了吃盐直接食用盐土,很多人是以中毒而亡,你若真能从盐土中制出好盐,我大唐如添无数盐田,你可莫要胡言乱语!”
还不待周宪吼出声,张堪玉攥起拳头一拳就砸在了周宪的脸上,这一拳将周宪砸的鲜血满面,牙齿都碎了几颗,周宪身材一软,如同没有了骨头普通昏倒在了地上。
张堪玉脸上现出惶恐之色,赶紧跪倒在地解释道:“将军恕罪,将军恕罪,这……这厮一揪下官的领子,下官就慌了,下官本籍辽东,自小深受贫盐之苦,本就仇恨这类贩盐赚取暴利之人,仓猝间动手失了分寸,还望将军恕罪。”
陆绩心中一阵感喟,哪有去叫蛀虫揪蛀虫的,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奉告屈突寿真相,一来他手中没有证据,二来他也底子没法肯定私贩军盐的是不是周宪,仅凭猜想实在难以服人。
“这……”周宪背后已经盗汗涔涔了。
“不过犯人在审判过程中,已经交代了很多有效的动静,据潘通所说,他私贩军盐已有五年,发卖军盐多达万斤不止,而为他供应军盐的,恰是将军麾下振威校尉周宪!”张堪玉本来就在站在堂中,此时又向周宪身边挪了几步。
陆绩看着满脸是血、昏倒不醒的周宪,内心却生不起涓滴的愉悦感,特别是张堪玉反手给他一拳的时候,他乃至对周宪有那么一丝丝怜悯,这只是权贵后辈养的一条喽啰罢了,折了一条狗,谁晓得还会不会放第二条狗来咬他呢。
而陆绩所提及的盐地盘,在北方却极其常见,这类地碱性极强,植物很难发展,是农夫的一块儿芥蒂,同时它地盘里也含有必然的盐分,但却含有剧毒。
陆绩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草民晓得,不敢胡言。”
“卑职……卑职晓得,彭校尉现在还在……在牢中关着呢。”周宪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挡着本将军干甚么,他还敢打我不成?走开!”屈突寿遣散了挡在脸前的几个旗牌官,这才冷冷看了一眼张堪玉,嘲笑道:“张参军不愧是辽东豪杰,出拳刁钻狠辣,如果跟我参军定然前程不菲,只可惜去做了个文官。”
唐朝初各州的长官为刺史,刺史部属僚佐首要有上佐、判司和录事参军,判司指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六参军,与朝廷尚书省六部相对应,而这司法参军则是专管刑狱的长官。
周宪大惊,刹时像是明白过来了甚么普通,发疯似的揪住了张堪玉的衣领吼道:“你放屁!你们卸磨杀驴!我要找长……”
周宪的脸上阴晴不定,他不肯意信赖陆绩说得是究竟,但是陆绩如此言之凿凿,又不似作伪。
现在陆绩却说他能够从盐土里提出好盐,这如何不让世人猖獗!
司法参军?
“哦?”屈突寿挑了挑眉毛,仿佛也咀嚼出了这件事的不平常,戏谑道:“人间竟有这么巧的事?我也正在找这个盐估客,你们既然抓住了,就直接给我送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