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寿快步走进屋门,只见吴芸发髻疏松,泪流满面,窝在床上甚么话也不说,一向在不断地抽泣,中间屈突仲翔和丫环急的团团转,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好,这事儿我承诺了,恰好那批公文我尚未让人送回,我这就差人告诉周宪,我要开堂亲审此案,夫人你就放心吧,如果真有人诬告了陆绩,我定然为他做主。”
“甚么!”屈突寿大吃一惊,忙放下了手中的珠笔,起家便夺门而出。
这些年来,伉俪两小我甚是恩爱,可也有一件事如鲠在喉,因为吴芸身份的干系,屈突寿一向没有体例把吴芸扶成正房,固然吴芸从不提及此事,但屈突寿一向都很惭愧,此时念起两人这么多年以来深厚的豪情,屈突寿悄悄发誓,就算吴芸提出来的是这个要求,他也必然痛痛快快的承诺。
屈突仲翔此时也赶紧挺身道:“是啊爹,娘好不轻易寻得一个亲人,只不过是请您抽暇审一审罢了,又不是让您秉公枉法,您就承诺了吧。”
吴芸一见屈突寿,本来小声的抽泣俄然变成了呜呜大哭,但仿佛又怕屈突寿瞥见一样,刚哭出声就赶紧把头窝进了角落里,拿枕头掩着面,不欲让他看到。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说!你是不是又惹你二娘不欢畅了!”屈突寿立即扬起了葵扇般大的巴掌,一巴掌就扇在了屈突仲翔的手臂上,边扇边喝骂道:“我让你这个小兔崽子不听话,到处惹是生非,看老子不抽死你!”
屈突寿握住吴芸的手,拉着她坐在了床边,安抚道:“夫人,如果想家了,便让这小兔崽子陪你回桃花村看看,归正这小兔崽子比来也闲得没事儿,我会帮你办理好的,没人……没人会晓得那些事儿的。”
吴芸是他在百花坊一眼就相中的女子,也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自从本身的原配老婆因病过世后,他就一向没有另娶,直到在百花坊碰到了这个如芙蓉普通的女人,她不但有着仙颜的表面,更有着一颗和顺的心,自从把她娶进了府中,她对上孝敬父母对下照顾孤儿,和顺贤淑获得了百口人的承认和爱好,两小我更是相濡以沫,固然吴芸没能为他育得一儿半女,但屈突寿也没再纳过姬妾。
屈突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叫了吴芸几声她都不答复。
天气已暗,蒋国公府的书房已经掌起了夜灯,将全部书房照得通亮。
屈突寿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赞吴芸的通情达理。
屈突寿正俯在按案前批阅公文,他是忠武将军兼河南府的折冲校尉,能够说在洛阳这个地界,除了他爹是洛州都督外,他已经算是武将里的头号人物了,并且屈突通年事已大,很多军务措置起来已经力不从心,以是大部分的军务都被推到了屈突寿这里。
屈突仲翔此时也明白过来了,揉着被拍麻了的肩膀一阵无语,好个老爹啊,套路都使在儿子身上了,还他妈真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