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绩摸了摸鼻子,拱手道:“我德不高,望不重,怎敢贪天之功……”
“妙啊,夫人此计甚妙,的确一举两得。”
“不想当官?为啥?”屈突寿一口茶喷了出来。
屈突寿很嫌弃的挥了挥手,笑骂道:“滚吧滚吧,我现在瞥见你就心烦,明天偏不留你用饭了。”
陆绩放心的笑了。
吴芸皱眉略微思考了半晌,缓缓道:“将军,你们这些武人也太不讲风情了吧,将女人送来送去的跟小孩子过家家送礼品一样,三郎是个文人,你如许直接送反倒有些高耸了,粉碎了男人和女人之间那份昏黄的美感。”
吴芸将手悄悄搭在他的手背上,柔声叹道:“将军,这或许也怪不得他,他从小和他娘就糊口在那种环境里,现在他娘也去了,没有父亲,没有亲人,乃至连祖宗都认不了,这些年都不晓得他是如何熬过来的,有些颓废、性子怪了些这也普通。”
吴芸咯咯直笑:“看来将军是欲行美人计了。”
吴芸悄悄靠在了屈突寿的肩膀上。
屈突寿的神采也逐步庞大了起来,敲着桌案很久后,这才道:“你说的也有些事理。”
屈突寿看到陆绩“没心没肺”的笑容,脸更黑了。
屈突寿狠狠白了陆绩一眼,点头道:“陛下乃是千古明君,仁圣之主,那里是那么谨慎眼儿的人,何况你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青年,又不是甚么姜子牙、诸葛亮,你觉得陛下那么在乎你当不当官呢?还只是个小小的参军。”
也是,李世民如果那在乎他的面子,魏征都不晓得掉了多少次脑袋了。
说到这里,吴芸的神情也黯然了一些,似是想起了旧事。
“花七?”
偏厅里,看着陆绩仓惶逃窜的背影,屈突寿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虚活了四十几年,这平生也算是阅人无数,见过的年青人数不堪数,有的是真有本领真有才气,有的沽名钓誉徒有其表,也见过一些不慕名利的人,可不管如何说来,年青人都有展露本身的巴望和诉求,唯独这个三郎,年纪悄悄,但却老气沉沉,完整不露锋芒。”
“呵呵,是因为一个女人。”屈突寿捏须笑道。
“为这小子,我还得赔出来一个花魁。”屈突寿撑着脑袋叹了口气,这才道:“罢了罢了,他献盐的功绩大部分都摊到我和爹头上了,算我承他的情,赔他个女人倒也没甚么,我今晚就去和郑源谈谈,把花七给要过来。”
“唉,既然如此,那么侄儿先行辞职了。”
“是啊三郎,这但是天子陛下御口亲封,你若能借此机遇进入朝堂,以你的才学,将来平步青云也何尝不成呀。”吴芸也非常不解地问道。
“说到这一点,三郎如果去官不受的话,莫非还真的让他待在天策馆抄医案吗?”
只是不晓得陆绩如果听到了这个看“坑侄”的战略,会作何感触……
“面前门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诗不会扯谎话,三郎仿佛是至心讨厌这些横行无忌、皮里阳秋的人。”
屈突寿恨铁不成钢般地叹了口气,无法道:“转头我会写风折子递进尚书省的,你就回你的天策馆抄你的医案去吧,趁便看看病,我总感觉你病得不轻……”
过了半晌,陆绩这才回过神来,谨慎翼翼地摸索道:“那我去官的事?”
陆绩将目光投向屈突寿,谨慎问道:“姨夫,陛下不会是以降罪于我吧。”
“说人话!”屈突寿咬着牙扬起了巴掌,大声呵叱道。
屈突寿惊诧,在他眼里,恐怕还真不晓得风情二字如何写……
陆绩无语,但是屈突寿这招倒是百试百灵,只好挠了挠头苦笑道:“芸姨、姨夫,朝堂诡谲,我实在不肯意当这个官,你看我阿谁……爹,建国之臣现在不也是锒铛入狱吗?何况这个司仓参军还要归洛州刺史节制,他们连虎帐的盐矿都敢插手,现在到了人家的地盘,这不是羊入虎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