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国忠,这还是阿谁在宫中腆着脸皮,在贤人跟前扮丑逗乐的幸进之臣吗?
“李兄,还请稍待,等我归去换个打扮。”
李隆基倒是非常欣喜地看着沉稳请辞的杨国忠,这才像是重臣该有的模样,口中道,“如何国忠不肯随朕一起去耍乐子么?”
“我这些光阴都躲在杨兄府上,恰好有些沉闷。”
“南八,万春,我们走,莫要让某那朋友久侯。”
“沈郎萧洒,某不及也。”
“国忠公然变了,那你便好好读书,不要孤负了朕的希冀。”
南霁云不解地看着将满口美须剃得光溜溜的沈光,忍不住开口问道,沈光住进杨府后,他和雷万春自是跟了过来担负保护,这段时候在杨府也是过得非常舒畅,连带着对杨国忠这位外人丁中的佞臣非常感观,只感觉这位杨国舅是个真脾气的豪杰。
沈光的话让李隆基一愣,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倒是说得浅近直白,并且很有事理。
沈光对于二人的调笑不觉得意,大唐固然民风开放,女子也甚是彪悍,但还真不至于走在大街上被人绑回家做了夫婿,再说他身边两位虎将兄可不是安排。
“李兄谈笑了,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李兄既为宫中乐工,自是可贵自在。”
只是陈玄礼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法禁止这事情的产生,当他看到杨国忠投来的目光时,他无法地点了点头。
李隆基也晓得沈光现在风头正盛,万一如果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那就不必走了。
“沈郎但去便是。”
杨玉环在边上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看了眼公然比平常慎重很多的族兄,缓缓跟在李隆基身后走了出来,到最后杨国忠只能和扮做侍从的陈玄礼一起待在了前面。
南霁云不由点了点头,自家郎君本就皮肤白净,这把髯毛刮了今后,看上去便像是弱冠少年,这上了街怕是谁都猜不到郎君的身份。
“沈郎说得在理。”
陈玄礼不知该说甚么好了,他就晓得贤人见了沈郎,不会老诚恳实地待在杨府,而沈郎又是个肇事精,上回在平康坊里就把他吓得够呛,他是真怕上街今后,沈郎又拉着贤人在街上弹奏一曲,那乐子可就大了。
“李兄,好久不见,小弟甚是驰念。”
比及了前厅时,李隆基看着好像翩翩少年的沈光,不由道,“沈郎这般模样,倒是不虞被人认出来了。”
“和李兄一样,为名声所累,这才躲到杨兄这儿了。”
“陛下,臣还要读书,本日之事本日毕,臣已经蹉跎了二十年事月,如果再不尽力,又如何尽忠国事,为陛下分忧。”
换了平常,杨国忠必定不肯意放弃这等能奉迎贤人的机遇,但是现在他从沈光那儿学了很多,晓得本身今后要走甚么线路,因而便主动道。
李隆基闻言亦是大笑起来,“玉娘所言甚是,只怕沈郎怕是又要被人捉婿了。”
“不瞒李大师,这些日子某跟着沈郎读书,很有所获。”
李隆基拍了拍杨国忠的肩膀,接着把他扶了起来,这也让他身边的杨玉环甚是欢畅,她晓得贤人以往都是看在她的情分上才汲引他这位族兄的,但是心底里倒是看不上的,但是现在贤人是真把这位族兄当作了臣子。
杨国忠在边上装死,归正陈玄礼是龙虎大将军,庇护圣驾是他的事,“陛下,臣就不凑这个热烈了。”
……
李隆基很天然地便握住了沈光的手,拉着沈光进了杨国忠府邸,倒是叫杨国忠这个仆人甚为难堪。
“沈郎,如何住到杨御史府上了?”
直到了杨府大厅,李隆基方自想起本身眼下扮做的身份,赶紧朝杨国忠道,“杨御史,好久不见,你倒是窜改甚大。”言语间,一副两人非常熟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