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岑参也没摆甚么进士和前辈的架子,他能考长进士也是运气使然,谁让当时他的诗文正合主考官的胃口,才得以幸运进士落第。
高力士在中间看着待人接物比之以往要油滑很多的太子,也是心生感慨,想当年太子刚被册封时但是意气风发,哪怕礼贤下士时也是有股倨傲的贵气,那里像现在装成个浅显学子也似模似样的。
有着先入为主的印象在,李亨天然对岑参和杜甫观感不差,特别晓得岑参是东宫所属的右内率兵曹参军,他就更多了几分靠近。
“不过是沾了些叔父的光罢了。”
“岑兄筹算去安西,莫非留在长安城不好吗?”
用完午膳,沈光趁着歇息的时候,自是像杜甫就教诗文,进士科的测验分为贴经、策论和诗赋,他去测验必定是要作弊的,但是作弊归作弊,这尽力好学也是要做出姿势来的。
“那我就预祝岑兄此去安西必能尽展胸中所学,建功立业了。”
李龟年低着头,只装成了个脾气孤介的老夫,他实在是没想到就连太子也和贤人那般对这位沈郎如此偏疼,竟是坦白身份前来交友。
喝着肉羹汤,吃着洒了芝麻的胡饼,李亨只感觉胃口大开,到最后竟然感觉微微有些发撑,这大抵是他这两年来吃得最舒坦的一顿。
高力士现在也总算窥到了贤人的几分企图,让太子微服出宫和沈郎相见,这是在摸索李林甫啊,李龟年如果坏了贤人的安插,只怕了局堪忧。
沈光天然发觉到了这非常,不过他也懒得去猜李龟年和李亨的身份,免得自寻烦恼,归正他的人设已经立了起来,就按着人设来就好。
这长安城里,熟谙李龟年的人可很多,万一被人认出来,贤人那边还如何在沈郎这边讳饰下去。
杜甫终究有些明白岑参说到面前这位沈大师的诗文时,会暴露那等难为的神采了,实在是这位沈大师虽有不错的文学涵养,但是对于诗文格律就像是初学那般。
李亨盘腿而坐,看着沈光谦虚肠向那位杜子美就教,偶尔也不时插两句话,至于李龟年这个时候已经被高力士拉去吃茶了。
“某先前一向在四门馆读书,比来才得了闲暇,传闻叔父和沈大师有旧,便厚着脸皮过来了。”
看着拜伏在地,言辞诚心的李龟年,高力士想到两人间的友情,最后幽幽叹了口气道,“也罢也罢,便依你就是,太子那边,你全当不知这件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