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封常清也是悄但是走，本来他觉得王忠嗣是个不知变通的固执武夫，可现在看来这位节度四镇今后反倒是愈发谨慎了，本日这事只怕用不了半天，就能传遍长安城，只怕谁都晓得王大将军霸道在理，让部下牙兵殴打士子。
沈光没有说话，王忠嗣畴昔珍惜名声羽毛，可现在倒是想通了，晓得自臭名声，这应当算是功德吧！
李府书房，正翻阅着《韩非子》的李林甫，听完部下管事的禀报，沉沉叹了口气，王忠嗣俄然学了乖，向来珍惜名声羽毛的他这回竟然让部下牙兵在官道上毒打“仗义直言”的外埠士子，贤人怕是更加会感觉亏欠这个假子。
“你们几个只要告饶，某便放过你们！”
见贤人俄然提及李林甫，高力士愣了愣，随即道，“李相比来都在府里闭门读书，没见甚么外人！”
“李林甫比来消停些了么？”
……
王忠嗣看着四周人群害怕的目光，对劲地点了点头，倒是朝沈光道，就是没有这些不开眼的士子来触他霉头，他本也是筹算这趟回到长安城后干些沉湎酒色的事情来安贤人的心。
“对了，再派人去奉告高仙芝，就说朕要给沈郎赐婚，让他劝劝沈郎。”
看着被王忠嗣部下牙兵们用刀鞘抽得鬼哭狼嚎的那些士子，封常清不由对这位羽林大将军颇感佩服，本日这通化门前的官宦后辈，本就是他想体例调集来的，本来是想给王忠嗣施加些压力，逼他放人，没想到这位还真就不管不顾地让部下牙兵上了。
“取火盆来。”
“你休想，我等铁骨铮铮，岂会惊骇……”
跟着李林甫的叮咛，边上的下人很快端了烧着炭火的铜盆出去，看了眼书桌上那些奏折，李林甫顺手拿起就丢进了火堆里，在打完石城堡这一仗前，王忠嗣就是不破金身，太子那边他也休想有甚么作为了。
李隆基不无感慨地说道，王忠嗣之于他，就如同霍去病之于汉武，他让王忠嗣节度四镇，便是出于对这个养子的信赖，才将大唐近半的精锐兵马都交于他手上。
沈光和王忠嗣并肩而立，看着牙兵们抽打那些“欲拒还迎”的士子，不由问道。
高力士点点头，他晓得太子和李林甫之间的争斗跟着太子主动逞强算是消停了，贤人不会让李林甫持续攻讦太子，但愿李林甫聪明点，不要做甚么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