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马匹,阿布为沈光讲解起来,本来那曹牙郎在他分开牙侩行后,便先雇了批人手过来帮手拆旧屋,到下中午木料砖石都送了过来。
书房内,只穿了贴身笠衫的高仙芝把玩动手中的白玉酒盏,听着封常清的话,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那就要看沈郎所制的新曲成色如何了?”
“封二,来,我们再合计下行军的线路。”
得先把硬杆笔弄出来,不然光靠羊毫速记,对他来讲效力还是太低,躺下后,沈光转动动手腕这般想到,并且这或许也是个赢利的机遇,他但是听封常清抱怨过都护府里誊写的公文太多,书吏和羊毫都不敷用。
夜色深暮时,封常清回到高府,和自家主君小酌起来,他现在实际上管着都护府的赋税支度,程千里固然不喜好他,可也没有针对他,只不过每日里案牍劳形,疲累得很。
阿布赶紧点头,然后心中感慨,郎君仁德,那些力夫真是好运气。
“郎君放心,小的晓得该如何做了!”
“都护放心,李相那边,某自有筹办。”
将一张张墨迹未干的白麻纸吹干,叠在一起用镇纸压好后,沈光才回到胡床上睡觉,他倒是不怕有人能看懂他写的那些东西,他速记写的字如同狗爬,只要他本身才看得懂。
封常清面色严厉地看向那卷舆图,现在吐蕃被堵在陇右河西难以寸进,大小勃律两国便是吐蕃介入西域和河中的要道,现在小勃律倒向吐蕃,四周各藩属小国迟早断绝朝贡,贤人必然大怒,到时候征讨小勃律的主帅之争便是拼谁更有掌控获得贤人信赖。
“找到了。”
“沈郎叫你做甚么,便做甚么,不必事事向我禀报。”
牙兵们搭建的营地边上,又多了十来顶灰扑扑的陈帐篷,刚从顿时下来,沈光便看到阿布急仓促地上前,脸上尽是忧色,“郎君返来了,那些都是曹牙郎雇来的力夫……”
……
沈光教乐人们学习乐理的行动,称不上惊世骇俗,但也是极其罕见的事情,比及晚间高仙芝回府,听闻老管事的禀报后亦是惊奇了好久方才道,“沈郎萧洒,某不及也!”
沈光看了眼满脸忠心耿耿的波斯奴,沉声说道,他当然晓得钱得省着花,但是他也不想落下个不好的名声,毕竟他今后还需求大量吸纳城中的劳动力给他干活呢。
固然只相处了大半个月,但高仙芝能发觉到沈光所学颇杂,几近没有他接不住的话题,仿佛就连法术,他都比大多数人精通,起码在驿站歇息的时候,他部下亲卫计算人马用度时,沈光老是能快速得出成果,并且过后毫无不对。
这个期间也有专门讲授乐理知识的著作,可一来这些书聱牙佶屈,晦涩难懂,二来便是“戋戋乐人,也配学之!”的所谓世俗端方了。
“都护,沈郎行事有魏晋遗风,依某看他如果能将府里的乐人们调教好,何尝不能献于长安。”
……
初回延城,高仙芝事件繁忙,朝中李相遥领多数护,都护府里便是他和程千里做主,但他得了恩主夫蒙灵察的保举都知兵马事,勉强算是压过程千里半头,但他此前都在于阗国镇守,都护府里还是程千里占了上风。
高仙芝闻言看着封常清,眼中不乏几分遗憾,如果封二也有沈郎那等姿容风仪,便能亲身去长安为他驰驱于李相门下,真是可惜了!
沈光给高府乐人们上的首堂课非常草率,可固然如此,却还是叫乐人们听得如痴如醉。
阿布很快便进入角色,他当初在呼罗珊当管家时,可没少帮自家仆人省钱,这延城里可不缺劳力,特别是眼下刚开春,还没到商队络绎不断前来通关的时候,饿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