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牛拧着眉头看着那伙逃窜返来的纨绔子,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难怪白发鬼先前压根就没理睬这些废料,只是让他们待在郎君身边。
……
陈铁牛大声怒喝间,汉儿们下认识地持矛向前,被老兵们练习的这些日子里,闻令而行几近成了他们的本能。
不花惊惧地看着火线退回的披甲人,他领着部众在这片郊野里劫夺了大半个月,兼并了好几伙胡匪强盗,才有了眼下近五百的兵马,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栽了。
沈光看向陈摩诃,劈面贼兵没有动静,他也有些迷惑,感觉不如让乌鸦他们去摸索下,总不会对方折了十几人就被吓破胆,这般的话那些贼兵也未免太没有牌面了。
不花身边,有部下低声喊道,虽说上来就折了十几人,但四周都是郊野,看不到伏兵,那些披甲人再能打,他们仗着人多也能磨死他们。
几次练习构成的肌肉影象压过了他们此时的各种情感,这时候距他们火线不过五六步的贼兵们被火线拥来的火伴们挤得没法后退,仓惶间只能徒劳地试图向前驱马挥刀,可他们迎来的倒是冰冷的锋利长矛。
“郎君,不若让我等出战……”
“那便让他们尝尝。”
“郎君,疆场上容不下弱者,那些胡商后辈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只是猪狗罢了。”
“这一仗便是给他们个经验,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把兵戈当儿戏。”
“那你们去吧,记得不成浪战?”
放在关内,乌鸦他们这些人是不折不扣的胡种,但是在安西,他们勉强还能称得上声良家子,如果然逮着机遇,随军出征立下功绩,一样是能酬勋获得官身的。
敢情这些家伙上了阵,不但帮不了忙,还只会添乱,”筹办迎敌!”,陈铁牛面色丢脸地大喝起来,因为劈面逃返来的蠢货里有人竟然朝着他们冲来,这群丢人现眼的废料当他们不敢杀“本身人”吗?
……
“陈校尉。”
……
陈摩诃瞥了眼乌鸦等人,并没有反对,在贰内心,这些胡商后辈,死光都不打紧,说不准还能让郎君晓得甚么才是真正的疆场。
见陈摩诃同意,沈光天然点头承诺,提及来他也挺猎奇乌鸦这伙纨绔子的战役力,他听封常清说过,安西多数护府如果动员治下四镇全数兵力的话,除了那些城傍兵、蕃军以外,乌鸦如许的胡商后辈,也在征召之列。
观战的沈光也没有想到这战况如此出人意表,气势汹汹的纨绔子们赶上仓促迎敌的贼兵,最后竟然变成了以卵击石。
陈摩诃的话很刺耳,可沈光晓得他说的是实话,乌鸦那伙人当然看上去卖相不错,可他们和手底下的保护还真就是群欺软怕硬的货品,但他千万没想到竟然能废料成如许,这几近就是照面就被打崩,连半点像样的抵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