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只觉自向来了大唐今后,就没打过这么敷裕的仗,有南霁云和雷万春为他左遮右挡,他跟前压根就没有一合之敌,阿谁领着部众回身故战的吐蕃牌头倒也算是条豪杰,不过可惜先被南霁云一矛搠翻,然后又被雷万春赶上用锤砸落马下,等他上前时便只能割下首级了。
“你有甚么罪?”
天空中是吼怒飞翔的弩矢,空中上是吼怒奔腾的明光重骑,离着戍堡不过一百五十步的吐蕃人当戍堡大门敞开,看到那刺目夺目的光芒时,那些和唐军打老了仗的军官便已经面如土色。
看到刹时就崩散的吐蕃军队? 张小敬睁圆了眼睛,他在长安时曾听那些老卒说吐蕃兵士勇猛善战,悍不畏死? 前队尽死? 后队始进? 他本觉得此次跟着郎君冲阵,就算不是场恶战,那起码也是场硬仗。
混乱刹时囊括了吐蕃人的军阵,哪怕皮杰士喊破了喉咙,也没法禁止其他部落的头人带头拨马而走,他们是来打草谷的,不是来和唐军冒死的,更何况这戍堡里竟然杀出了那么多满身披挂明光重甲的唐军铁骑,这明显就是唐军布下的骗局,此时不逃,莫非还等着其他的唐军来合围。
“郎君,何不再杀几阵。”
看着自家部众也已经多数拨马逃窜,皮杰士最后双眼通红地抓着缰绳,被部下裹挟着逃窜了。
短短半晌间,张巡就亲眼看着那些吐蕃酋首的旗幡倒了三面,也看着沈光是如何将返身故战的吐蕃兵马杀得尸横遍野,化为齑粉。
“姑爷,崔器有罪。”
边地民风剽悍,先前逃进戍堡,那是因为吐蕃人兵强马壮,人多势众,但是眼下这些吐蕃人直接被大唐天兵吓破了胆,他们另有甚么好怕的,不如趁这机遇也去痛打落水狗,不但能夺回财物,还能抢上吐蕃人一把。
方才聚起来的吐蕃军队还未和沈光他们照面,就已经崩溃大半,皮杰士看着匆促狼藉掉头的诸部联军,晓得这一仗压根就没法打了,如果大师都同心合力,说不定还能挡住唐军铁骑,但是这般倒转奔逃,只会被这些冲起来的唐军铁骑从背后追逐杀死,直到他们马匹力竭。
因而那些大户人家里的家主率先领着家中后辈和健仆杀出堡外去,随后那些蕃兵头人也领着部众跟了出去,接着便调集那些先前没有来得及逃入戍堡的青壮男人追杀四散而逃的那些吐蕃残兵。
张小敬手上行动没慢? 他已然将骑矛放在马鞍旁的钩带上,取了擘张弩,开端欢畅地射杀起那些将后背卖给他们的吐蕃马队来。
龙武军的卫士们都是有样学样? 他们固然没上过疆场? 但到底都是良家子出身? 从小弓马纯熟? 并且他们这五十人都是陈玄礼从龙武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大家都使得好弓弩。
“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胜之何喜,再说我们本日还要赶路去敦煌城,想要打,出征小勃律有的是机遇,到时候那是和真正的吐蕃军厮杀,不强过在这里杀这些猪狗。”
张小敬忍不住问道,刚才他和部下们但是杀了个痛快,崔器在边上没说话,但是手里拎着的两把金瓜锤上沾满红的黄的,满脸的意犹未尽。
城墙上,当沈光带领两百余明光骑士从戍堡内狂涌而出时,陈同亦是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接着五十具伏远弩在弩手的操控下,齐齐射出了足有三尺余长的微弱弩矢。
“郎君说得是。”
戍堡城墙上,张巡看着沈光领着麾下本部儿郎逐步拉近和火线吐蕃人的间隔,攥紧的手内心尽是汗水,他几近是看着沈光率兵追上那些匆促间拨马掉头的吐蕃兵马,然后一起碾压畴昔,直到追上更前面的吐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