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张巡忍不住吃惊起来，关内承平已久，不知边关战事，另有人感觉安西北庭等地如有战事，乃是边将擅启边衅。
这时候，豆卢军的兵士已经全都上了戍堡城墙? 而这时候内里集镇上已有大户人家照顾牲口财产往戍堡赶来? 想要出去出亡。
张巡没想到威震天下的王忠嗣大将军所辖的河西境内竟然另有这等事情产生。
“沈郎，我还不如多站会儿。”
崔器笑着先自下了城墙? 他的双锤已经饥渴难耐? 现在麾下又都是大将军调拨的陇右军懦夫，本日定要叫张小敬那厮晓得，龙武军为诸卫第一? 不过是因为拱卫贤人，真到上阵杀敌的时候，还得看他们陇右朔方的懦夫。
顷刻间，凄厉清脆的刁斗声随之响起，这时张巡跟着沈光走回到墙垣边，只见城外刚亮起的天光中，有大片的黑影正自压来，随后郊野里的风中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
“来犯的非是吐蕃国中的军队，而是那些小部落自发构成的联军，他们也不敢攻打州县，只是劫夺绿洲小镇，掠取些粮食牲口罢了。”
沈光朝脸上尽是巴望的南霁云和崔器几人说道，接着看向张小敬，“张小敬? 你部能够马战否? 如果不能? 便留在戍堡内帮着豆卢军守城。”
来犯的吐蕃兵马甚多，沈光估摸着足有一千五百之众，可比陈同说的多多了。
“那就好，都下去筹办吧，记得吃饱喝足? 莫要待会儿上阵做了软脚虾? 叫豆卢军的同袍们笑话。”
沈光的话让身边的张巡皱了皱眉，不过他也能了解，这戍堡高低虽说有一个团的兵力驻守，可真正的战兵也就五十，守着堡寨天然无虞，但如果出城野战，来的吐蕃兵马就算是乌合之众，但是人数相差十倍，确切不成浪战。
沈光为张巡讲解起来，莫看此时吐蕃势衰，团体上和大唐间算是所谓的战役状况? 但是每年春秋两季时，像这类压根就不会上报朝廷的小范围战役不晓得有多少。
吃过羊腿，用胡饼裹着肉汁吞咽入腹后，沈光看着豆卢军兵士放进集镇上那些大户人家和跟在前面的蕃部百姓后公然封闭戍堡大门，听着那些没有出去的百姓哭喊声，脸上没有半点神采。
“郎君。”
“郎君? 我龙武军的儿郎不输旁人? 天然能战。”
“张兄怕是不晓得，沙州西去距吐蕃不到三百里，快马疾行也就是两三日的工夫，每年东去春来的时候，吐蕃那些贫困不堪的部落便会纵兵来沙州境内劫夺。”
“甚么贼寇能有这般的马队阵容！”
就在两人筹算走下城墙的时候，沈光忽地愣住了脚步，张巡有些惊奇，但是随后他便看到了不远处戍守的豆卢军兵士高呼起来，“敌袭！”
刁斗声里，豆卢军的兵士从戍堡内的营房披甲而出，鱼贯上了城墙，涓滴不见慌乱，明显是早已风俗了这等事情，反倒是戍堡内里的集镇上，火亮光起皆是喧闹的呼喊哭叫声。
“那怎的朝廷从不言及此事。”
“沈将军，我们边军弥补兵员不易，也只得如此。”
“年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