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在宫中,三勒浆是常饮的酒之一,在边上奉养的胡姬少女听了,眨着眼睛道,“这位郎君,咱这酒但是正宗的波斯酿,非是本地自酿的三勒浆……”
这是封常清豪掷百金换来的事理,当然他还是乐意帮衬这些胡姬酒坊,毕竟用钱买来的欢愉也是欢愉,对于好不轻易来趟长安城的封常清来讲,没有家中母老虎的日子每一天都欢愉似神仙。
杨玉环自打当年使了小性子离宫跑回家后,她心内里早就看得通透,眼下脸上那股醋劲不过是用心装出来的。
长安城里,仆从贸易是西市的大头之一,便是因为这此中有大利可图,像是平常胡姬放在西州的代价是四十匹绢,差未几值钱二十三贯,可到了长安城代价便翻了六倍,得二百四十匹绢才气买回家。
“郎君,可要点些甚么吃食,只要报得上的名的,我们这儿都有?”
李隆基等那胡姬少女分开,倒是朝沈光打趣道,他身边的杨玉环也是颇觉风趣地看着沈光,想晓得他会如何作答。
那胡姬少女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赶上了里手,顿时两颊绯红,然后跺了顿脚道,“啊呀,那姓张的又诓我,郎君稍待,且容我退了酒钱于你。”
“这三勒浆还算尚可。”
像他们两人最厥后长安城时,也曾入十二卫,成果却被派去大臣府上做僮仆,被那府中管事呼来喝去的,本来想着忍气吞声如果能得朱紫汲引有个出息倒也罢了,但是最后才发明倒是徒劳,不甘受辱的两人才因为打斗之故,被逐出了十二卫,浪迹长安城,直到赶上沈光,不然两人便筹算回河东投奔南霁云那位旧识了。
杨玉环在边上应和道,虽说身边贤人雄风不似当年,但是这些胡姬惯是会勾男人的,当年她入宫前,贤人便曾有位宠妃名唤曹野那的,便是昭武九姓胡里曹国献上的胡旋女,一样是以歌舞而得宠。
“去屠行那儿买些羔羊肉,要现杀的,返来好生整治番,挑你们这儿特长的做法就是,别的再买些新奇菜蔬做配菜。”
脆生生的嗓音如银铃般响起,那起舞的胡姬少女见到沈光一行人时,不由面露忧色,赶紧号召揽客道。
“郎君,酒来了。”
沈光闻言而笑,这胡姬遍及长安城,她们出入于长安城的酒坊、商邸,能歌善舞、给大唐糊口增加了无穷的柔情和浪漫。上至帝侯王妃下至百姓百姓,胡舞,胡胜利为大众的共同爱好,异域歌舞和中原乐律完美的融会在一起,培养了大唐乱世音乐歌舞的黄金期间。
沈光在边上呵呵笑了起来,三勒浆在长安城里是名酒,代价不菲,若以身价论,天然是产自波斯的三勒浆为最,只不过这长安城里卖三勒浆的酒坊个个都说自家的三勒浆产自波斯,但九成都是哄人的。
香风劈面间,先前那胡姬少女和捧着琵琶弹奏的胡姬人似穿花胡蝶般到了沈光他们落座的案前,将两坛三勒浆和酒盏一一放下。
数枚沉甸甸的金币落手,那胡姬少女笑得更加甜美,“好咧,郎君稍待,奴儿这就叫人去采买。”
“沈郎说得好,这胡姬再标致,总归不是夫君。”
用封常清的话来讲,他每回荷包鼓囊囊地去那些胡姬酒坊吃酒,每个侍酒的胡姬可都是柔情似水,眼中只他一人,等他酒喝完,钱也花洁净,便统统都是梦幻泡影。
沈光倒是多看了那满头卷发的昆仑奴几眼,盖因这长安城里昆仑奴乃是大户人家才买得起的僮仆,这些胡姬酒坊实在也兼着发卖胡姬和昆仑奴的活动,当然像是这胡姬少女应当算是这家胡姬酒坊的看板娘,想要买回家去怕是代价不菲。
沈光身边,南霁云和雷万春忍不住偷笑起来,这位李大师看着高大风骚,未曾想竟是个惧内的,不过幸亏大唐怕自家婆娘也不是甚么希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