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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气呼呼的沈光,牙兵们都是偷笑不已,现在沈园里堆着的那些礼品有小山那么高,偏生上面也没写清楚是哪家送的,郎君想退也退不了。
“你们待会儿归去奉告其别人,某已劝说沈郎,于这沈园建乐楼,好使你们也有幸得闻沈郎妙曲。”
接下来几日,沈光每回出门,身后都跟了很多骑马的纨绔子,别的这些家伙还拉了很多礼品直接送到了初见表面的沈园。
被牙兵们请出去的封常清不由感慨,沈郎真是越来越精了然,连开口的机遇都不给他。
对这类事情,沈光早就有了心机筹办,因为封常清奉告过他李龟年在长安和雒阳的牌面有多大,这位走到哪儿,都是别人求着去家中吹奏一曲,就是高仙芝去了长安城也请不动这位李大师。
当日曾和封常清有过番对话的两个纨绔子大着胆量过来,“见过封判官,不知封判官唤我们何事?”
“郎君,某家仆人有请……”“滚蛋,明显是我们先到的,郎君……”
那些在树林外只听得六七分曲子的纨绔子,几近全都成了沈光的拥趸。
“是,郎君。”
“沈郎,我和阿姊要学琴。”
到了高府门前,那些纨绔子天然没胆量过来骚扰,只能远远地蹲守在内里,因为他们已经传闻昨日听到的那首新曲,让大王都潸然泪下,不能自已。
拿到乐谱后,统统的乐人们都镇静起来,然后争相围观起来。
“阿耶,我和阿姊也想能弹奏出那般动听的曲子。”
等两个女儿分开,高仙芝才拿起桌上那叠五线谱,看了眼后只感觉如同天书,但仍旧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后才放下,朝边上侍立的老管事道,“叮咛下去,这乐谱的事情不得别传,如果出了差池,打死勿论。”
“沈郎还记得都护说过,要为你寻个白氏女作美婢……”
沈光这回算是深切体味到“掷果盈车”和“看杀卫玠”这两个成语的含义,因为跟着时候的推移,他本觉得这事情会淡化下去,但是当王宫里俄然传出大王茶饭不思的动静后,沈光深深感遭到了来自这位龟兹王的歹意。
不远处的汉儿们满脸都是恋慕,在他们看来,郎君如许出行时前呼后拥的才是好男儿。
能这么调侃沈光的,除了封常清以外,也别无别人了,从顿时跳下来,封常清看了眼远处那些纨绔子,朝他们招了招手。
“某莫非还骗你们不成。”
当沈光凌晨起来,和牙兵们跑完圈后不久,他买下那块地盘前的街道上,便挤满了各式百般的马车。
乐人们对于两位高家小娘子的插手,都非常猎奇,他们乃至打赌两位小娘子甚么时候就会受不了这份罪。
夜晚,高仙芝的书房内,看着两个满脸当真的女儿,高仙芝沉声问道,“你们这回真是诚恳要和沈郎学乐?”
沈郎可比长安李大师!
这是白孝节这位龟兹国主回到王宫里后朝靠近的大臣们说的话,如果说高仙芝本来这么说,大师都只是当笑话听,那么这话从白孝节口中说出来那几近就是没法回嘴的。
沈光决然回绝道,封常清如何能够为这类小事来找他,这美婢八成是有题目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着神情当真的两个少女,沈光莫名松了口气,然后暖和道,“那你们要好好上课,胡玛尔,你带下两位小娘子。”
高仙芝点点头道,这两个女儿肯静下心来跟沈郎学乐是件功德,免得外人觉得他高家女都是只会舞刀弄剑的刁蛮习性,出嫁了还在家里殴打丈夫。
很快讲堂上,乐人们都是聚精会神地誊写起乐谱来,只要胡玛尔那些舞姬们带着两位高家小娘子,帮她们从最根本的乐理知识重新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