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量不小,也罢,某也不问你钱的来源,你且和某赌上一局,赢了,自放了你的妻女,输了,便再欠赌坊六百贯。”
“我来见李管事。”
“如何,要不要赌一把?”
“马大元,某倒是很猎奇,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又是谁给你的底气和某这般说话。”
李行舟没想到他直接给马大元这厮翻了倍,竟然还能还得上,六百贯现钱不是小数量了,这马大元到底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大笔钱的?
“某看看,你这百贯负债但是有大半年了,你既然要还,某便给你取个整,六百贯。”
李行舟微微皱了皱眉,马大元早就是神憎鬼厌,臭不成闻,若不是那王家当年受过他阿耶拯救之恩,这厮早就是城外乱葬岗里的死尸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有钱还赌债了。
“和他赌。”
两个昆仑奴满脸的希奇,提及来马大元暮年在西市里也算是号人物,只不过自从他家商队在沙州被蕃贼抢了个精光,这厮幸运逃返来后便一蹶不振,便想着靠关扑和打赌来东山复兴,最后不但把家传的宅屋都给卖了不说,就连妻女也卖了,在这城中的赌徒里也算得上是人渣了。
看着那两个强健非常,便是大夏季的尚能敞开衣衿,暴露好似铁块般肌肉的昆仑奴,马大元想到了那些屈辱的旧事,刹时便额头青筋跳起,但是他立马就深吸了口气,不去理睬这两个打手。
跟着李行舟点头,他边上的侍从自是盘点起那些河中和大食的金银币,最后算下来有七百多贯,哪怕吃相再丢脸,赌坊也不成能黑了这剩下的钱。
“李管事,钱就在这里,费事你把我的欠条销了。”
“去点下。”
“你是来还钱的?”
四周赌客的叫骂声里,李行舟看着呆呆站在那边,满头盗汗的马大元,笑得更加对劲,马大元这类烂人不算甚么,但是能顺手拿出七八百贯给这类烂人的,毫不会是浅显人。
马大元可贵硬气了回,他这番得遇朱紫,自是不肯意再持续做烂人,本日他如果不能把妻女接归去,他日如果朱紫传闻了他的事情,又如何会持续用他这类人。
看着面前手里拿着欠条的李行舟,就像是那把人吞得干清干净,半点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毒蛇,马大元即使心中尽是怒意,就算按着赌坊的端方,他借的这笔钱也毫不该连本带利翻那么高,但是这银钩赌坊何时又是讲事理的处所。
“你要不赌也行,奉告某,你这钱是谁给你的。”
马大元忍耐着,他确切是小我渣,但眼下他好不轻易才抓住重头开端的机遇,自不会因为两个昆仑奴的调侃嘲骂便和这等人计算,“钱我带来了,如果李管事晓得你们拦着我,须细心你们的皮。”
武威城西市某处喧哗的货栈内里,两个铁塔似的昆仑奴看到马大元时,都轰笑起来,“马大郎,你另有胆量过来,可记得耶耶的尿好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