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不敢寻回场子,白大虫那厮比来都不在延城,那沈郎某见过,白白净净的,纵使有些酒量,又能强到那里去?”
“李相向来喜好用胡报酬大将,并且他又得沈郎为臂助,怕是能讨贤人欢心。”
封常清放动手中空盏,他倒是想再喝几盏,不过他也晓得这酒太烈,真如果多喝几盏,不晓得明日要睡到甚么时候才气醒来。
城头上,看到这幕场景的程千里都不由脸上变色道,“这厮果然会造势,邀买民气。”
开初封常清是感觉沈光这口中的烧酒太难喝,入喉又烧喉咙,就是去喝马尿也比喝这玩意强,但是当酒意冲头,那种晕乎乎飘飘然的感受顿时让他感觉这才是酒啊!
“坏甚么端方呢,沈郎明显是去献酒的。”
封常清手婆娑着那坛开封的烧酒,声音降落,“这么好的机遇,合该这酒名动安西,也好卖个高价!”
过了很久,喝完这一小盏土烧酒的封常清才感慨道,言语间不无遗憾。
程千里看着未战先怯的麾下大将,非常气恼地怒斥道。
回到沈园时,夜色已深,沈光走到那最早命人建好的小型工坊时,跟来的封常清非常猎奇地打量四周,这处所他以往只是老远见到过,但是却未曾出去看过。
看动部下不觉得意的中郎将田珍,程千里倒是眉头紧皱,樊楼的第二场吹奏会,他便服前去听了,那沈郎所制新曲无不勾民气神,并且气势差异于当世,对于远在长安爱好别致事物的贤人而言,确切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还是沈郎知我,不过沈郎本日请某品酒,怕是另有别的事吧?”
封常清也是老酒鬼一个,闻言后自不客气,吃了几块蒸羊肉后才停下筷子,这时去取酒的波斯奴抱着坛大瓮过来,取了酒封后,那股白酒特有的浓烈香气顿时劈面而来,只是味道仍旧有些冲鼻。
“封兄,此酒性烈,你头回喝,还需慢饮。”
“都护何必和这高丽奴置气,他跳得再欢,难不成贤人……”
沈光沉声说道,要不是担忧明晚的宴会要和人拼酒,他是筹算把这批烧酒窖藏三个月再拿出来的,但是想到龟兹王宫里那些葡萄酿,他宁肯拿这些新酿的土烧去和人拼酒,也不肯喝得膀胱爆裂。
封常清捏了捏鼻子,有些迫不及待地喊道,跟着倒入盏中的清澈酒液,他的眼神更加迷离,“清澈如水,沈郎公然没有骗某,这世上还真有这等奇酒!”
朝部下的波斯奴叮咛道,沈光让阿布扑灭蜡烛,请封常清坐下来,还让人上了点下酒的硬菜,“封兄,这酒性烈,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回到延城时,已是华灯初上,原本来时还惴惴不安的焉耆王这时候精力抖擞,比及了城门口时,他还真跳上马来为高仙芝牵马入城,这也让城门口的安西军兵士大为奋发。
“不瞒封兄,这烈酒固然酿出来了,但是离我阿娘酿的烈酒,这味道上还是差得太远。”
沈光苦笑着说道,那些小说里,这蒸馏酒做起来倒是简朴,但是当他实际操纵,才发明没那么轻易,到最后他干脆把这儿丢给了被他委以酿酒重担的两个波斯奴在这儿折腾捣鼓两个多月,才总算酿出能够入口的土烧酒。
“本来如此,某倒是更加等候了。”
“都护,某传闻那沈郎有千杯不醉的海量,连白大虫都被他喝翻,不敢去寻回场子。”
沈光酿酒,说到底也是为了赢利,樊楼虽好,但限定太多,一年赚那二三十万贯也就顶天了,但是这烧酒的买卖才是真正能赚大钱的,沈光都没想过往长安卖,光这安西河中诸国就充足他赚的了。
“还是封兄明白我。”
程千里麾下众将,田珍既是最能打的,也是最能喝的,不过面对阿谁二愣子的白大虫,他也是吃过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