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里,不是没有眼红的,但是程千里不吭声,高仙芝又护着沈光,他们即使是想挑弊端也挑不出来,你说沈郎私募汉儿犯讳讳,可儿家不过是给府里招些僮仆罢了。
手上有钱,沈光天然不会让那么多钱堆在那边吃灰,花不出去的钱那不叫钱,只能算是死物,沈光现在除了在城中大肆招募汉儿,便是来找安老夫采办仆从。
送走石荣后,沈光朝身边的阿布道,“再多雇些人来盖屋子,那些忠诚诚恳,勤奋不偷懒的,都与某记下名单来,某此后有效。”
安老夫亲身将沈光送出大门,然后朝留下的曹居延道,“某倒是要恭喜曹牙郎了。”
回了趟沈园的沈光在大门口被守着的石荣给拦下了,他现在已是沈光的忠厚拥趸,昨日樊楼的第二场吹奏,他又抢到两张请柬,和高四娘去听了。
封常清直接把这些人给记上了黑名单,谁不晓得沈郎是自家主君的亲信,这群不开眼的东西还跑来告小状,真是不晓得蠢字如何写!
这满城胡商哪个不是夺目人,都看出樊楼地点的那条街今后必然是块宝地,全都赶着趟来租赁铺面,乃至还为此大打脱手,这也让曹居延风景对劲,仿佛又回到了过往的峥嵘光阴。
看着仍旧被高四娘蒙在鼓里的石荣,沈光浅笑着说道,在大唐的户婚律里,媒人的职位可不低,他为石荣做媒,今后好处也不会少,如果他那位父亲果如封常清所说的那般夺目的话。
“要应募的去边上站着。”
“郎君公然是痛快人,某这就让人去安排。”
曹居延的胖脸上尽是喜意,现在他那间牙侩早就关了,领动部下伴计接办了樊楼边上的那些铺面,这些日子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安老哥公然是实在人,郎君说了,铁匠和懂营建的工匠越多越好,剩下的木工皮匠,但凡是有一技之长就行。”
安老夫看着曹居延那张满脸奸猾的胖脸,手重重地揽住这个瘦子,抬高声音道,“今后郎君但有所需,还请老弟给某个动静,某这儿毫不会叫郎君绝望。”
西南市,看着上门的沈光,安老夫满脸堆笑,他早就晓得这位沈郎样貌不凡,定非池中之物,但也没想到才三个月不到,这位沈郎便成了他的大主顾。
那些回家的达官朱紫,富商大贾都是极言沈郎之曲,仿佛天人妙音,让人念念难忘。
“某另有事在身,便先走了,此后曹大自会代某来找安老哥谈买卖。”
“这礼品某便收下了,你何时遴选好日子,派人来知会一声,某自会同你一道上门。”
因为这些宫廷乐工的确把乐谱珍若性命,那些富商大贾就是情愿出再多的钱,他们也不会情愿把乐谱教给这些贪婪之徒。
沈光拿着钱,大肆采办仆从,征募汉儿,天然瞒不过封常清和高仙芝,不过两人都乐见其成,这延城里蓄奴的豪商大贾有的是。
“郎君慢走。”
城北汉儿们的堆积地,陈铁牛看着四周闻听动静后赶来的汉儿们,大声道,“大伙儿可都听好了,我家郎君征募保护,只要年满二十皆可应募,包吃包住,每月钱半贯……”
“本来是石郎,找某有何事?”
“好说好说,安老哥放心,小弟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