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兵自是要派的,但是这复立吐谷浑之事我慕容氏不准掺杂出来,谁要让我去当这个国主,便是害我!”
慕容环顿时结巴了起来,他就慕容汤一个嫡子,如果然有个好歹,自家那母老虎不还得活撕了他,只是被大侄子那般盯着,他又说不出回绝的话。
慕容复干脆直言道,“不管阿耶二叔承诺与否,我都会和堂弟前去积石城。”
“对了,另有件事儿,大总管传信说,灵州会有援兵,你们说说,这援兵要如何用才好。”
挥退信使,沈光朝帅帐里众将说道,现在他们已经弄清楚了吐蕃人的兵力,结桑东则布自逻些解缆时,确切带了十五万雄师,厥后沿途弥补兵力,确切能号称二十万众,但是这内里水分很大,吐蕃人的五茹,也就是天下分别的五个雄师镇全数动员的话,确切能征发六十到七十万的青壮,但这此中起码有二十万乃是结实的妇女。
“大兄,可祖宗……”
“阿耶所言极是,我慕容氏乃大唐忠臣,吐谷浑已是云烟旧事,岂可再提。”
“你莫要拣好听的说于我听,我不像你阿翁、曾祖那般上过疆场,但也晓得蕃贼最是凶暴,不然也不能夺了我们祖宗的基业,还和大唐厮杀这很多年,我这些年为官固然没甚么功劳,但好歹安乐州境内还算安乐,府库充分,你记得需多带粮秣牲口,也莫要急着赶路……”
郭子仪紧皱眉头,吐蕃人筹算用性命硬生生地堆死他们,这类仗是他最不喜好打的,虽说大营坚毅,可吐蕃人如果压上统统的兵力猛攻,必然会形成不需求的伤亡。
“蕃贼主力犹在,现在彼辈还丧芥蒂狂地征发火线城池的老弱妇孺,看起来是要和我们决一死战了。”
实际上吐蕃人此番真正的军中主力乃是十二万正卒,这内里有铁骑三万,具装八千,莫看前三日吐蕃人损兵四万,此中起码过半是拿来耗损他们箭矢体力的老弱和附庸炮灰。
“阿耶,沈都护乃是义薄云天的慷慨主君,我听闻河西安氏的那位麒麟儿便在沈都护身边做了亲从官,安氏有凉国公的爵位,可比我们慕容氏的爵位贵重很多,阿谁安抱真上得了阵,莫非儿子便不如他了么!”
慕容兆沉声说道,他自小体弱多病,身材算不得好,真要他去青海边被骗甚么吐谷浑国主,岂不是要他的性命。
看到宗子返来,慕容兆面露忧色,他这儿子允文允武,倒是比他强多了,特别是所做诗文,就连凉州的大儒都说去长安投卷,说不定能考中进士,他向来都极其倚重这个宗子。
……
“阿耶可知高仙芝多数护还朝后已经拜相之事。”
自从沈光杀活结桑东则布这位吐蕃副相后,吐蕃雄师持续三日猛攻他的大营,未曾停歇过,那三日里吐蕃人丧失了起码四万兵马,见始终没法撼动大虎帐垒,方才止住了守势。
慕容参派来的信使已是苦苦要求,请准予他们吐谷浑人临阵背叛,或是出城投奔王师,只不过都被沈光婉拒了,还没到最关头的时候,他是不会动用吐谷浑这张底牌的。
看着兴冲冲的兄弟,慕容兆忍不住呵叱起来,“且不说蕃贼凶暴,我慕容氏现在诗书传家,在灵州也是王谢望族,那九曲之地号称膏壤,但比得上大唐安乐充足吗,放着天朝上国的都督不当,偏要去做那蛮夷小国的国主,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这个达扎路恭倒是个知兵的,幸亏此人官微言轻,不然我们倒是要费事了。”
“你大胆,没我的准予,你出得了灵州吗!”
“如何不晓得,我都写了贺表着人送去长安城。”
“是,主君。”
沈光想到封常清以往曾和本身说过的吐蕃军法和战法,倒是朝众将叮咛起来,“别的要多备沙土,水缸里都要装满水,以防蕃贼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