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们被打发去打扫谷地里的疆场,虽说他们都有些牢骚,但是见地过汉儿们的长矛阵,另有老兵们锋利凶悍的冲阵,他们也只是敢小声抱怨几句,而不敢有别的设法。
“还请郎君明言。”
“本来是沈郎君,小将有失远迎,还请郎君恕罪。”
沈光从黄虎那儿自是晓得这杜二的事情,晓得他当初落草为寇也是不得已,安西军里也不是没有肮脏事,将校逼迫部下士卒也是常有的事情,这杜二不过是抖擞抵当罢了。
跟着黄虎开口,王镇恶亦是紧随厥后,只要本是安西军出身的杜二忽地跪在地上道,“郎君,某只愿为郎君帐下小卒,不肯复为盗匪。”
“管好你们的人,我们不是那些蛮子,某这儿行的是军法。”
哪怕眼下沈郎君没有正式受他们做部下,可黄虎三人都已经暗自下了决计,毫不能错过面前此次机遇,哪怕做这位郎君的私兵也好过持续当甚么游侠。
沈光天然不会怜悯这些不平从号令的利令智昏之辈,同时他也对那些眼里暴露野兽般欲望的游侠们没有好神采。
抵挡只会死得更惨,想到那些被长矛捅出拳头大的血洞穴,哀嚎好久才死去的火伴,这些剩下的葛逻禄人感觉还不如被直接砍了脑袋来得痛快。
看着那些乖顺非常的葛逻禄人,沈光并没有是以而轻视,反倒是心中更加防备。
这场殛毙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仅存的一百葛逻禄人当晓得本身能活下来时,都是痛快地丢了手里的刀,面对着上前捆绑的游侠儿们,脸上暴露了奉承的笑容,就仿佛方才的殛毙从未产生过似的。
黄虎是三人里最早想明白的,水至清则无鱼,郎君开那镖局,如果这丝绸之路上没有胡匪强盗,那些商队哪会情愿请镖局保护。
“某晓得,某会让他们去挖矿,直到他们挖到死为止。”
“校尉,城外步队打的旗号从未见过?我们要不要……”
沈光的话语,让黄虎三人都再无话可说,不过心内里都是模糊期盼,谁不但愿能赶上个奖惩清楚的主君。
“多谢郎君。”
“既然如此,某便留下你。”
说到这里,沈光看了眼不远处那些游侠,这些人里良莠不济,而他部下征募的镖师,必定是以汉儿和退伍兵为主,对于这些游侠儿,他从没有直领受入麾下的筹算。
劫后余生的商队幸存者们,这时候仍旧不敢信赖他们已经得救,那些本是要被发卖到敦煌乃至长安城的胡姬们更是瑟瑟颤栗,恐怕那些游侠儿会和那些葛逻禄蛮子普通践踏他们。
守城的校尉站到城垛处,看着远处地平线上缓缓而来的步队,倒是没像部下那般大惊小怪,来的步队不过数百人,并且一起缓行,明显不会是贼人,倒是那面在大风中飘荡的五星赤旗确切从未传闻过。
“多谢郎君。”
当沈光领着牙兵们率先离队到尉犁城下时,那守城校尉已经下了城墙,正听到沈光自报姓名。
沈光只留一百俘虏,也不是甚么恶兴趣,只是这些葛逻禄人的俘虏太多的话,他担忧他们会在矿山那边暗里串连,现在只剩一百人,便掀不起甚么风波了。
守城校尉赶紧道,然后让部下大开城门,这位沈郎君但是大王口中经常念叨的,和李将军都是他们尉犁城高低的仇人,他那里敢怠慢。
“五星出东方利中国。”
守城校尉口中念叨着,这句话在西域但是传播了好几百年,自打汉时便已经为人所熟知,只不过如许的五星赤旗他还是头回见到。
“郎君!”
“郎君,这些葛逻禄的蛮子向来便是几次无常的禽兽……”
虽说有些惊奇于这守城校尉的殷勤,不过沈光也没有过分惊奇,他在员渠城的时候曾听李嗣业说过,这尉犁城的国王仿佛把他当作了仇人,说要劈面称谢于他,还筹办了厚礼,不过他一向都在火烧城,并没有来这尉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