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对沈光来讲,如许的夜晚,实在是再合适不过,那些葛逻禄的蛮子合该都死于今宵。
顺着明灭不定的火光时而明灭的暗影,老兵们就像潜行的豹子,弓着腰渐渐摸近了那四座岗哨,他们手脚并用地攀爬而上,当那些痴钝的蛮子回过神来时,他们就连吹响骨哨都来不及,就被老兵们抹了脖子,身材抽搐着瘫倒在地。
“拜见郎君。”
当步队再次解缆时,只要一百多游侠儿跟在汉儿和老兵们的前面,沈光怕他们走丢,还让他们每人都牵着绳索,人马连成条直线,又让几个经历丰富的老兵游弋在他们两侧,免得有人后进。
那些游侠儿不是个个都能在夜晚看清楚前路,沈光天然不会带上这些人,黄虎他们也晓得夜晚行军草率不得,在他们的低声厉喝声里,那些本来还想逞能的游侠儿都只得留了下来。
看着火线黑暗里,透出红彤彤火光的谷地,沈光停下了步队,他估摸着间隔火线的谷口约莫不到一千米的间隔,充足他们骑马突袭畴昔,不过他仍旧谨慎地看向张熬曹,筹算让老兵们摸出来瞧瞧环境再说。
火线亮起的火把,遣散了暗中,沈光身后汉儿们脸上有些许不安,但是那些老兵们却一个个如同幽鬼般,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这些蛮子心还够大的。”
汉儿们看着越靠近谷口亮光处,反倒是走得更快几分的老兵,全都是收摄心神紧紧跟上,而让三人赶到奇异的是,他们明显能看到不远处的那些岗哨,可那些蛮子却仿佛是看不见他们般。
擦去短刀上的血迹,四个老兵颇不纵情地扼守住了那四座岗哨,将尸首摆放到脚边。
“你归去报信,剩下的人去把最内里那四条舌头给拔了。”
躲过沿途的六座岗哨,张熬曹看着几近没甚么防备的谷口,自是面露调侃,提及来郎君还真是高看这些葛逻禄的蛮子了,这伙蛮子满是些乌合之众,估摸着又是几个小部落临时结合在一起的胡匪强盗团。
一旁的游侠们看着行动利索的汉儿和老兵,除了杜二部下的那些游侠儿尚且晓得该如何做,黄虎和王镇恶他们那两伙人便抓瞎了。
跟着沈光的号令,汉儿和老兵们都是纷繁从顿时下来,给马匹上了马嚼,老兵们天然不会往嘴里塞衔枚,汉儿们都是不折不扣地履行了,他们可不像那些老兵经历丰富。
被张熬曹点名回转报信的老兵抱怨了声后,便缓慢地消逝在了三个汉儿的视野中。
别的四个老兵亦是一样回转,消逝在火光难以照到的暗影里,那些蛮子的岗哨在他们眼里过分粗陋,只是最简朴的望楼,用几根木头搭建而成,至于高度连一丈都没过,上面那些卖力值守的兵士还他娘的喝了酒。
“你们渐渐跟在前面就是,有看不清的便留下来原地等待。”
“郎君放心,这活我们熟得很。”
“前面带路。”
沈光他们停下来时,天涯最后的亮光完整没了,黑夜完整覆盖四野。
间隔谷口越近,他们便越严峻,只是这时候他们耳边传来了老兵们的低骂声,“怕个毬囊,那些蛮子到了早晨都是睁眼瞎,别蠢到走到火光里去,那些蛮子瞧不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