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倒是心善,不过力士这般做倒也无妨,朕也很猎奇这个沈郎会作何挑选?”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高兴颜!”
杨玉环听罢后蹙眉不已,不由朝李隆基道,“三郎,力士这般也过分难堪沈郎,还是让力士他日再下请柬吧!”
“你这么一说,朕倒还真想见见他,能让许合子都高歌应和……”
“当初朕赐金放还李太白的时候,坊间传闻‘力士脱靴’虽是妄言,可也不失为桩雅事,不过假的毕竟是假的,倒是本日你给这位沈郎亲手磨墨,他日说不定便是段嘉话。”
就在这时,银铃似的女声打断了李隆基,随后淡淡的香气袭来,高力士昂首间只见最得贤人宠嬖的那位贵妃已至。
高力士笑着说道,他给沈光天大的机遇,但是能不能掌控住,就看沈光本身的了。
杨玉环放下那卷乐谱,忍不住开口道,这几日她得了公孙大娘进献的乐谱,这几日已将那首《琵琶语》练了个大抵,越是弹奏就越是喜好,同时也对公孙大娘口中所说的,“这位沈郎弹奏时,伴以低吟浅唱,更见幽旷深远。”大感兴趣。
李隆基欣喜着杨玉环,贰内心深处也是模糊有些期盼,但愿阿谁沈光不似平常俗人那般迷恋权贵,这几年他固然日渐疏于政事,全都托付于李林甫,也不再谦虚纳谏,可他毕竟是还是但愿朝廷里能出些偶然令风骨的人才。
这几近是纯靠乐律上的学问才做到这般境地,李隆基自问全部大唐能有这本领的不出一掌之数,但是那五人年纪都不小,似那沈光不过二十多岁就有这等乐道上的成就,称一声天授也何尝不成。
他的亲信看不懂沈光白日在坟典行的作为,可他倒是看了个通透,这位沈郎君果然是心机深远,似他这般交友高力士,可不似平常豪杰求得高力士提携那般简朴,这是真能让高力士将其引为忘年交的。
石坚想了想,还是让这个亲信去安西以免有个万一,沈光那但是算计的高力士,当朝最得贤人宠嬖的寺人,那但是连王子公主意了都要喊声阿翁的,李相见了也是客客气气的。
杨玉环笑了笑,心中却想起了李太白分开长安后所做的那首诗,这世上能有几个李太白,更何况李太白当年被贤人赐金放还,也不是他不想仕进,而是他做不好官。
“三郎,这都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还是我给这位沈郎磨的墨,陪他闲坐了半天。”
“这沈郎君的胆量也实在是……”
只是不晓得这是福是祸,想到高力士宦海沉浮几十年不倒,石坚不免叹了口气。
“力士,你和玉环说说,我们明日如何见见那位沈郎。”
听着李隆基的言语,杨玉环亦是满脸惊奇地拿起沈光修改过的一卷李龟年的乐谱,细心翻看起来,她能独得圣宠,当然是她姿容绝美,艳冠六宫,但亦是她精通乐律跳舞,才气被贤人引为红颜知己,琴瑟和鸣。
“玉环莫要忧愁,说不定这位沈郎能给我们个欣喜呢!”
放动手中乐谱,李隆基即使已经晓得答案,可还是忍不住问道,要晓得这里不下十卷乐谱,就算换了是他也难一下子找出此中全数的弊端之处,特别是这个沈光还是初至长安城,应当没听过这些曲子。
“李太白分歧适仕进,这个沈郎不知如何?”
杨玉环见李隆基执意,也只能作罢,只是心内里不免为那位沈郎感到可惜,她这些年所见的人里,鲜有不趋炎附势的,高力士深得贤人宠任,那位沈郎又曾主动投帖送礼,如何回绝得了。
石府书房,看着返来禀报的亲信,饶是石坚,也不由感慨起沈光的城府来。
“力士本日见了那位安西沈郎,正和朕说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