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里,风尘仆仆的李守忠顾不得歇息,便调集了军中诸将,而沈光也得以位列此中,伊吾军全军三千人,但是能够披甲冲锋的具装甲骑只要三百骑,沈光麾下百二十人,全都是能够披重甲打击敌阵的。
“既然如此,那便归去奉告你家特勤,就说某承诺了。”
“喏。”
使者拜别后,李守忠看向帐中将领道,“都归去好生筹办着,随时随某出征。”
很快,偌大的帅帐里便只剩下沈光一人,李守忠看向他道,“沈郎,你说某直接擒下这阿史那真,可否逼降那三万众?”
“这个阿史那真是乌苏米施可汗之子,当年毗伽可汗恭敬事唐的时候,他是作为质子长居长安城,某十年前曾前去长安肄业,便是阿谁时候和他有了些友情,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逃出了长安城,当了这些突厥余党的首级。”
听到这号令,一个个将领都摩拳擦掌地领命而去,都督公然还是都督,该做定夺的时候毫不会拖泥带水。
“多谢都督,我这就归去禀报我家特勤。”
按事理,像李守忠如许的一军都督,天然也是揭幕府的,只是伊州本地就算有些人才,也早就被都护府给搜刮去了,至于朝廷那儿的选官,能派到他伊吾军来的也都是些歪瓜裂枣,顶多也就是写写文书罢了。
沈光听完火线才明白过来,提及来当年东部突厥灭亡,毗伽可汗上位的后突厥便恭敬于大唐,以父事之,也就是那段期间,很多突厥贵族南投大唐为大唐效力,毗伽可汗身后,后突厥内战,更是有多量的突厥部众内附,像是伊州这边就有很多。
“阿史那真。”
只是不等沈光答复,他已自点头道,“民气难测,待会沈郎随某一道去吧。”
“沈判官说得不错,都督见见也无妨。”
那位使者闻言不由额头冒汗,因为他发明那满帐的伊吾军将领俱是凶暴地盯着他,这时候他哪还管那么多顾虑,赶紧道,“都督息怒,我家特勤只是想劈面拜见都督,以话旧谊。”
如果放在李守忠麾下,沈光少不了一个都尉的官职,看着云集帅帐的伊吾军众将,沈光放眼看去,很多都是蓝眼的突厥儿,不过彼辈身着甲胄,一口关中腔的唐言讲得比他正宗很多,压根就看不出半分突厥人的习性来。
因而自但是然地,李守忠看向了沈光,因为这位沈郎怕是现在他这里独一最像个谋士的了,好歹从他口中还是能得些有效的定见。
李守忠直接问道,那使者看了眼满帐的将领,有些游移,可这时候李守忠已是嘲笑起来,“如果不想说,那便请回吧,奉告阿史那真,尔等已冲犯大唐,如果不想死的,便从速率众退回草原,不然莫怪本都督挥兵击之,到时候雄师铁骑之下,尔等俱为齑粉。”
张副将率先拥戴道,然后其他那些一心只想着兵戈的将领也全都应和起来,没有谁是笨伯,看不出自家都督大抵是想和阿谁突厥小王子见上一面。
“都督,不如出兵……”
看动部下将领们喊打喊杀,李守忠并不为所动,将不成因怒而发兵,这是他很早就学会的事理,他现在想到倒是阿史那真要和本身见面是为甚么,如果说是甚么反间计,那也过分低劣,只不过他部下这些杀才,上阵厮杀个顶个的豪杰,如果问计于他们,那就是对牛操琴。
听到这名字,李守忠也不由有些失神,这是他曾经在长安城的旧识,是乌苏米施可汗之子,和他年纪相仿,也是个不像突厥人的突厥人,他一度觉得阿史那真会永久留在长安城。
这番话说出口,使者只感觉面前那位李都督的目光更加森冷,看得他脖子发凉。
“阿史那真派你来,有甚么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