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看得也不觉沉闷,他常听陈摩诃说过,马队作战比的就是谁更有耐烦,过往那些突厥马队英勇归英勇,但是不耐久战,安西四镇里,马队只要几千人,是以韧性和耐烦远比所谓的英勇更加首要。
火烧城外,木栅栏围起来的马场里,来自龟兹镇各驿站的良家子们这时候全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并且三五成群的各自堆积在一块儿,面对能够前去长安城的机遇,谁都想拼上一把。
这些龟兹良家子倒也不是个个都使长枪,很多人用的是木刀,鼓点声中,他们各自策马冲出,直朝劈面扑去,虽说也有临时推举的首级呼喊,不过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再加上沈光这位主君就在边上,哪个不想逞威风,好让沈光多看几眼。
马蹄声中,两边步队都保持了队形,相互摸索,没有立马短兵相接,乃至对冲了几次,都是马队交叉划开,复又重新冲打。
“拜见郎君。”
老兵们骂骂咧咧地分开两队后,恨铁不成钢地经验起来,而前面等着比试的步队则都是心中凛然,那两个被各自推举的临时首级都是纷繁喊过本队火伴,低声叮咛起来。
这下子,沈光便看得非常对劲了,这些驿站出身的龟兹良家子公然个个马术了得,就算是临时构成步队,倒也像模像样的。
比及这些良家子全都比试完,已是日头高照的中午,个个都是汗流浃背,很多人还受了重伤,不过最后胜出的那五队人全都是举头挺胸,满脸对劲。
固然这些龟兹良家子呼回声极高,可沈光看他们摩拳擦掌的架式,那都是志在必得的模样,等会冲打起来可有得瞧了。
这些龟兹良家子比试过后,剩下的便是汉儿们的比试,因为此行前去长安城万里迢迢,必然是要以精通骑术者为先,是以两百多汉儿里,就先刷掉一大半,只剩下七支步队来去冲打比试,最后只要两支步队被淘汰,叫那些龟兹良家子恋慕不已。
“输了的也莫气,好生练习,等今后再赢返来,此后在疆场上立了功,某自带你们去趟长安,开开眼界。”
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里,两边很快就混战在了一起,在顿时刀来枪往的好不热烈,相互捉对厮杀。
比试既完,新奇胜出的十支步队自是跟在沈光身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火烧城,筹办行囊,不日便跟着沈光解缆往长安城去。
看着张麻子恼羞成怒要分开,鲁雄赶紧拉住他,这时候被沈光划做相亲园地的街道上,那些下工的孀妇也都三五成群地呈现,这些没了男人的孀妇们出门前都做了些打扮,并且她们多数是三十高低的年纪,这几个月在沈光治下吃好睡好,不像本来那般显老,反倒是精气神实足,看着年青了好几岁。
“这般倒是有些模样了!”
沈光看得津津有味,虽说已经跟着陈摩诃另有高仙芝学了很多兵法的他,眼界高出很多,晓得这些龟兹良家子这般冲打实在没甚么章法,但是这般捉对厮杀倒是蛮合适他本来对于马队厮杀的设想。
“擂鼓。”
沈光和牙兵们过来的时候,这些龟兹良家子已经各自分好了步队,张熬曹要的也不是单打独斗有多短长的,十人一队各自马战,最后取胜出最多的五队。
“谢郎君。”
沈光朝那些龟兹良家子说到,等他从长安返来,只要财力答应,别的三镇驿站的那些良家子他也要一并征募了,这些马术高深的驿站后辈,如果不能构造起来的话,的确就是种华侈。
张麻子最后还是扭扭捏捏地来了,叫鲁雄大笑不已,“嘴上说不要,身材倒是实诚得很……别,别走嘛,好歹也和某做个伴,……”
有了这般比试做对比,前面的步队冲打起来也变得更加谨慎谨慎,两边都以保全步队阵型为上,偶尔有几个自恃技艺高强的试图以小我武勇突破对方步队,但最后了局都是先被打上马,导致本方输了后,越到前面的比试,交来回回的摸索回合数便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