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独眼感喟一声,然后看向别的三个同业道,“我们便去火烧城,看看黄虎那厮究竟要干甚么?”
“沈郎,某让龙五筹办的礼品可还喜好?”
独眼的胡匪头子翻着地上的尸身,口中的话语让四周的胡匪和强盗们都是心中一冷。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不好过了,想到前后赶上两伙惹不起的步队,马独眼只感觉他们实在是太不利了,或许这片戈壁不再合适他们讨糊口了。
绿洲里,看着毫发无伤返来的龟兹良家子,沈光点了点头,听了王犇的禀报后,他对这些龟兹良家子还是很对劲的,接下来这一起上如果有机遇,便再让他们和汉儿多打上几阵,强兵就是这么磨炼出来的。
夜晚,在驿站里,沈光可贵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了身洁净的圆领长袖,穿戴好幞头后,便要去他那位将来老丈人的营地赴宴,伊吾县在伊州属于下县,哪怕是最大的驿站也包容不了步队过千人的使团,是以他那位便宜丈人自是在城外搭建了营地,比来这段时候但是没少给他吹嘘。
龙突骑施开口问道,此去前去大唐求娶公主,他也是心中没底,想着那位贤人喜好音乐,如果有沈光所做的乐曲献上,说不准便能多几分机遇,是以才留了那箱代价不菲的珠宝。
他们也是见沈光的步队里,前后都是骑士,又是从戈壁的方向出来,想要沾些光,眼下见不能占这便宜,便骂骂咧咧地赶着骆驼队往前走了。
“某传闻黄虎那厮前不久但是在道上调集我们去火烧城议事,要不干脆先去看看这厮究竟要弄甚么鬼。”
听到沈光的答复,龙突骑施也没甚么不满的,白孝节但是已经把沈光当作了自家驸马,言语间很有比及了长安城便要求贤人赐婚的意义,再加上高仙芝李嗣业他们,就是他也不敢获咎沈光,只能但愿这位沈郎君看着那些珠玉宝石的份上多花些心机。
“全死了,没有活口。”
“看创口,应当用的是安西军的铁箭。”
第三日,当他们走出戈壁半天后,踏上官道的时候,步队里那些汉儿和龟兹良家子看到火食后都是乐坏了。
沈光自不会违逆了白孝节这位将来老丈人的美意,更何况等过了戈壁,便是玉门关,到了敦煌后,他们间隔长安便不算太远了,再加上这几年吐蕃人还算诚恳,这接下来的路程自是没有在安西这边那么辛苦。
“郎君,前面有两伙商队想和我们搭伙!”
“不成能,刚才分开的那伙人可满是龟兹人,穿的也不是安西军的盔甲。”
偏生那伙保护里,竟然还藏了具装甲骑,趁他们慌乱的时候,直插他们这些首级头子地点,此中有个白头发的老将,连杀了好几个驰名有姓的火伴,打得他们溃不成军。
跟着独眼龙发话,四周的胡匪们都没了声音,只要别的三个头子走到他身边,有人道,“马独眼,看起来这伙人可不是甚么肥羊,我看还是算了,我们犯不着冒险。”
回纥人被赶尽扑灭的惨况吓到了这些胡匪和强盗头子,他们能在这片戈壁里厮混多年,当然靠的是残暴狡猾,可同时也谨小慎微,因为胆小的早就成了黄沙里的白骨堆。
“是啊,大不了我们换个处所……”
沈光见到了白孝节和龙突骑施这两个结伴往长安去的大王,他们在伊吾城中已经逗留了数日,为的就是等他。
对于丝绸之路上那些善于蹭便宜的胡商,沈光向来深恶痛绝,听到他的话,过来扣问的薛珍珠自是驱马而走,叫不远处两伙商队悻悻分开。
“也罢,这伙人端的不好惹,不值当。”
“便听大王的。”
本日赴宴的另有城中驿站逗留的官吏和县中官员以及伊吾军的军大使及一众将校,少不得他还得在宴会上吹奏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