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将鱼符揣回怀里,手掌再出来的时候,多了个荷包,眉开眼笑的递给为首侍从,道:“众兄弟冒着酷寒执勤,这点钱请众兄弟吃杯酒暖暖身子。”
为首侍从知他意义,也没说话,点点头,又朝下河村河堤工地努努嘴,表示天子老儿就在工地上。
你不是要装不是天子么,小爷也不算欺君。
仿佛李治有些消了气,对他道:“公然是泥腿子,跑得挺快么?”
高升傻眼,李治这是要闹哪样?
幸亏回村这段路没多远,不然非跑死他不成。
……
“呃……”
公然是高宗来了,高升心机吐槽,这鸟毛天子老儿是不是玩微服私访玩上瘾了?
这么酷寒的鬼气候里,是哪个傻缺富朱紫家跑到下河村来,也不怕冻着?
“诺。”众侍从齐声应道。
“呵,下河县男,你倒是别来无恙得很呦。”李治当然不会给他行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道。
不管了,李治要装那就由着他装好了。
他一到工地,正在繁忙的庄户纷繁热忱与他打号召,他也客气的回了几句,这才来到李治的身边,合手作揖道:“郎君,别来无恙。”
随即,这厮凑到为首侍从身前,抬高声音问道:“这位兄弟,你家仆人……”
他只能发足疾走,而那为首侍从,只是策马跟在前面。
为首侍从手按刀柄,冷声道:“来者何人?”
李治有些傻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版本的遁词,心中冷哼,脸上却稳定色,看着高升嘲笑道:“好个游方老道!”
比及他跑到家,马鞭始终式微在他的身后,前面李治的车马队仿佛并不想让他尴尬,速率只不过略微比走的快上一点。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慢腾腾的回家,让李治等个几炷香的时候,只见一骑离开马车队,返回朝他飞奔而来。
但天子老儿会不会与他讲事理,高升这厮没打仗过几次高宗,完整预算不到。
不但来了,还混在那群庄户人堆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
比及高升气喘吁吁的呈现在高家的家门前,恰好李治下了马车。
当然,希冀李治信赖游方老道之说无异于痴人说梦,在用这个借口之前,他就预感到,但是他还就这么说了,谁让李治跟他装?
既然天子老儿要装,那就装好了,顺着天子老儿的情意,保不齐还能捞点好处。
为首侍从也是个会来事的机警人物,接过荷包,预算重量,约有百多文,当即揣入兜里,抱拳笑道:“多谢县男美意,俺带众兄弟谢过县男了。”
他倒是不怕下河村的庄户给他小鞋穿,他是怕下河村的庄户太热忱,让高宗适应不了。
如果平常农夫,又如何懂甚么冬修水利之事?
看来,李治已经落空耐烦了。
见一堆侍从皆是手按长刀,大有他一个答复,这群侍从就会乱刀分了他的意义。
李治见他对付了事,还敢向本身倒苦水,脑中闪过将他大卸八块的动机,哼道:“你既然说到冬修水利,某倒要问问下河县男,你既然是农家汉平步青云而册封,又如何懂这冬修水利之事?”
高升正筹办与之前的侍从首级同乘一骑,却听刚上马车的“王晋”冷着脸对众侍从道:“就让下河县男走归去,谁也不能与他同乘一骑。”
再看看不远处的河堤工地,高升内心蓦地一颤,高宗来了。
“我勒个去!”
只见村道上有一对马队和侍从,冒着北风肃立在通往下河村的骨干道上,高升有点愣神。
只见李治的脸越来越冷,仿佛比这酷寒的夏季还冷,老半晌以后,道了一声:“此处酷寒,下河县男,随某回返高家。”
高升心机一惊,李治的话听着如何那么别扭,莫非李治这厮看破了他看破这“王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