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刻薄啊,既然有策,管它甚么策,你且道来,我且听之,行不可、用不消再说么。”
她又道:“程叔叔你且想想,一个农家汉,又不识字,整天跟庄稼打交道,问他要不要仕进还不把他吓出好歹来啊?”
李明月心中松了口气,封个闲爵要比入仕为官要安闲多了,高升应当能够接管。
晃了晃,她又道:“明月另有下策。”
说完,她将程知节面圣的颠末奉告了高升,最后道:“既然你不肯入仕,但炼制好钢的秘方必须交给朝廷,表白心迹,我想圣上也不会难堪于你。”
程知节一叹,道:“这小子目不识丁,圣上本就没心机让他仕进,而是他献出炼钢的技术,并包管毫不过泄,圣上故意封赏他个不仕进的闲爵,是以让老程来探探这小子的底,哪想到老程一问他想不想仕进,这小子就晕了菜。”
不汲引吧,又怕没有束缚高升的手腕,恐他让炼钢技术外泄,那就是大唐的丧失。
从一个侧面,她也嗅到了高升的炼钢技术,对大唐兵事的影响,恐怕是她设想不到的程度。
在炼制新碳钢之时,他就预感到这新碳钢一旦炼成,而后不谨慎泄漏出去,他就再也不成能置身事外了。
但是……
李明月为高升的话较着一怔,而后红着脸啐了一声:“你此人也忒不要脸了。”
当然,高升还得“病”着,李明月一次进屋就能让他规复如常了,定惹老程思疑。
装疯,除非他一辈子以疯子示人,不然迟早会暴露马脚。
他没有任何本钱敢逆流而上,获咎天子老儿的祸事不小,他另有女儿,另有双亲,只能让步。
这个来由如何听着有些诡异?
比及部曲将药带回,拿与李明月去煎药了,部曲才仓猝奉告程知节,李明月开这药方的用处,倒也没甚么奇特的。
他把疑问一说,李明月笑道:“说不定高升是被俄然为官给吓的。”
高升微微叹道:“装疯固然能够乱来一时,但也不是悠长之计。”
“如许真的能够么?如果那天子老儿脑袋一发热,还要让我仕进,又如何是好?”
老程细心回想了一下,全部过程仿佛并没有恐吓太高升,实在想不明白高升为甚么会惊吓过分而晕菜了。
高升想到程知节动不动就要将人砍成两半的性子,心头直发颤。
李明月翻翻白眼,道:“要不然,明月这就去奉告程叔叔你装病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