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尧传下元和令,贺圣朝宣宰辅臣。
凛冽威民风势昂,熊腰虎背半戎装,
轮帛敬迎安国士,弓旌奉聘干邦臣。
断密涧沉如梦令,蓦山溪里箭折身。
袋中紧扣弓和箭,鞘内深藏宝剑光。
忙将三换头诛落,驾夜行船上玉京。
挂金索绑白襕士,拥入朝天见帝君。
抱竿痛哭声声慢,乌夜啼悲想魏君。
高祖喜春来首级,悬竿哨遍四方民。
不题魏徵路程,再说唐秦王安抚已毕,把人马趱到恒定,离城五里安营,屯下人马,安息一宵。次日升帐,传令着刘弘基领三千人马,到恒定城应战。刘弘基披挂上马,领军出营,直临城下骂阵。有恒定哨马,来报漫天王,王项拔急聚将佐,商讨出兵。骁将张凯曰:“某愿迎敌!”王项拔大喜,赐酒助势。张凯顶盔贯甲,点三千人马,趱出恒定城,排开步地。张凯擎刀跃马,拥出阵门。刘弘基大喝一声:“天兵到此,还不早献城他,安敢拒敌!”张凯也不打话,拍马舞刀砍来。战不数合,被刘弘基一枪,把张凯刺于马下,砍倒旗竿,乱杀恒定人马。刘弘基奏凯回营,秦王不堪之喜,书上稽勋簿,赏劳不题。
阴阳易换,一日茂功与魏徵闲叙之间,家童来报:“又有别邦使臣请见!”茂功即起家走出内里,见来使青袍皂带,羽扇纶巾,有一孺子捧着礼品。茂功相见,见礼坐下,那来使拱手言曰:“某乃桓法嗣便是!奉河南东郑王旨,久仰先生重望,如雷灌耳,特来拜请帮手!谨奉币帛伸敬,万希同往!”茂功说:“郑王错请人了!我如有高见,我魏王当日不中你的神师奇策!况今多病,不得从命!”桓法嗣执意相请,茂功正色而拒。桓法嗣心下有些不然,道:“你不去便罢,我奏过朝廷,起兵来拿你,不怕不从!”茂功微微嘲笑:“这贼,也未知你拿我,我拿你!”桓法嗣含怒出府,纵马回本邦去了。茂功回进书院,魏徵又问:“是哪邦相请?”茂功说:“东郑王着桓法嗣这厮,备礼来请。想魏王中了他的计,兵丧国亡,吴越世仇,纵要退隐,也不受他爵禄!”魏徵说:“先生论得极是!河南委实不该去。前者漳南窦建德,也不是北民之主。”茂功说:“不逢真主,去也徒然!”魏徵道:“曾闻先生言唐朝真命天子,倘若相请,去也不去?”茂功说:“如果唐朝有命,岂不归顺?”魏徵说:“本来天赋生心于唐!实不相瞒,我已归唐,公然宽仁厚德,敬贤爱士,有三代之风。因慕先生,特着小弟来相请!那高祖:
山横鸟道,路绕羊服。数家炊火深林,几处花村犬吠。夜宿月留草屋影,晓行鸡度竹窗声。
驱兵直下历阳城,刀头不染生灵血!
茂功把将官接到厅前,那将官把旨意放在桌上,却与茂功见礼,茂功问:“将军何邦至此?有何荣干?”那将官答道:“末将奉漳南夏王差来,苏定方就是!久仰先生大名,特来相请,匡扶社稷,伏祈俯从!”即速命驾。茂功说:“鄙人空有浮名,素无实学。弃功名如敝履,视轩冕若浮云。甘分渔樵,不肯退隐巴久,烦将军拜复夏王,休怪有妨来命!”苏定方再三礼请,茂功坚执不允。定方取了旨意,长揖而别,返回漳南去了。
细推今古不须愁,何用苦营谋?玉堂金屋今安在?都翻做牧野荒丘!兔走鸟飞不住,花凋分离难留。百年风景水浮沤,一枕梦庄周。始皇定下千年计,才三世,鼎祚移刘。倒不如清闲散诞,无虑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