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辅星褚遂良托孤宰相,右弼星为萧瑀位列麒麟。
江都县里身遭弑,三十余年社稷沉。
炀帝以渊等不能御寇,遣使者执诣江都。渊大惧。世民与寂等复说渊曰:“今盗贼日繁,遍于天下。大人奉诏讨贼,贼可尽灭乎?纵灭群贼,则功高不赏,身益危矣。惟前日之言,能够救祸。此万全之策也。且晋阳士马精强,宫监积蓄巨万,代王幼冲,关中豪杰并起。今若鼓行而西,抚而有之,如探囊取物耳,何如受单使之囚,坐取夷灭乎?”李渊乃叹曰:“吾昨夕思汝之言,亦大有理。本日破家亡躯也由汝,化家为国也由汝。”乃即命世民与刘文靖等各处募兵,远近赴集。旬日之间,得兵数万。
牛金牛王伯当金墉虎将,女土蝠长孙后贤德夫人。
大业十二年,隋炀帝荒淫失政,亲信谗邪,荒废奸佞,大兴宫室,取天下名花异卉,奇兽珍禽,充满苑囿。至秋冬,以五色绫锦,剪成花叶,缀于枝条,常如阳春之素净。沼内亦剪彩为菱荷。每遇月明之夕,从宫女数千骑,玩耍西苑,作清夜之曲,于顿时奏之。自长安至江都,置离宫四十余所,造龙舟来往游幸。酣歌宴乐,殆无虚日。胡会诗云:
六朝社稷崇虚诞,大业当隋炀帝昏。
轩辕济济衣冠盛,陆地行车舟渡津。
角木蛟唐高祖神尧治世,亢金龙窦皇后同掌乾坤。
开基顿时驮天子,创业鞍中坐帝王。
三皇始治蛮夷顺,五帝即位雨露均。
比武战役多时节,诈败隋朝妙手人。
好似大鹏单展翅,如同猛虎急翻身。
萧造赍诏,诣唐王府开读。世民曰:“上有父兄,岂敢背伦失序?还该父亲即位。”萧造复命。恭帝禅位与李渊。蒲月戊午。百官备法驾,到唐王府驱逐。尚衣监捧进冠冕,头戴平天冠,身穿赭黄袍,腰系蓝田带,手执白玉圭,足趿无忧履,把唐王接进金銮宝殿,登万岁台坐下。金殿两旁,站着鸿胪大使;阶下文武,朝贺新君即位。扬尘跳舞,万岁山呼。恰是:黄金殿上龙伏虎,白玉阶前臣拜君。
半轮明月当空漾,几缕红霞绕地飞。
鬼金羊刘黑闼汉东王号,柳土獐长孙氏无忌功臣。
三杯竹叶流霞碧,两朵桃花脸上春。
把赋税解赴太原,挂了安民榜,委官权守城池。命令已毕,殷开山擒高德儒献功阶下。世民叱曰:“汝指野鸟为鸾,以欺人主,吾兴义兵,正为诛戮佞人!”喝令刀斧手,绑出斩首报来。其他不戮一人。远近闻之,尽皆悦服。世民抚安处所已毕,清算人马,径回晋阳去。
其他薛万澈、杜伏威、辅公拓、高开道、徐元朗、孟海公等,共六十四周兵器,各占郡邑。天下鼎沸,民遭涂炭,各处表章,雪片类似,申奏炀帝。大业十二年十仲春,炀帝诏以唐公李渊为太原留守,以王威、高君雅为副留守,关右十三郡兵马皆从调遣,征讨各处贼寇。
雄师行至西河郡,离城十里安营,埋锅造饭,扎掂人马。李世民披挂整齐:
参水猿房玄龄包藏策画,井木犴窦建德河北称君。
三十六王承帝业,纷繁战国起征尘。
二十四帝相传位,汉末三分杂霸兴。
王威、高君雅见渊兵大集,疑有异志,欲图李渊。渊使世民伏兵,立杀二人。刘文靖复劝渊以金帛相结单于王,借兵马以益兵威,兼许和亲。军务已备,众将复请李渊建国为君。李渊曰:“不成,今若称帝,人言我有篡国之心。”裴寂曰:“明公既不从,且遥尊炀帝为太上皇,立代王杨侑为帝,以安隋室。明公为大将军,居丞相府,设官分职,改换旗号,伺朝廷动静。”唐公从之,传檄文以达郡县。檄曰:唐因公举义兵,大将传檄,书记天下:切以炀帝坐承殷富之基,恣逞无穷之欲,信谗邪而搏斗忠良,尚荒淫而诛锄骨肉。矫情饰貌,肆厥奸回。开渠流水,生民万数死无事;筑囿营宫,征税百端残可忍。纵宫女每游月夜,御龙舟时幸江都。频用武于朔方,每发兵于辽左。戮者不知其罪,赏者未见其功。赋重役繁,民不堪命。天命垂更始之象,民气有革故之谣。今遥尊炀帝为太上皇,立代王为帝,以安隋室。庶消天谴,端合民气。拯溺救焚,举义发兵。矛作倡首,诛凶讨贼,同心戮力。望诸公檄文至日,主者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