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健不由怒了:“怎的,你要如何?”
神都的衙门数百上千,随便一个衙门都比洛阳县衙级别要高很多,遵循某些不成言传只可领悟的端方,县衙如果显得很初级,就不免逾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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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倒也痛快,只是冷冷的看秦少游一眼:“公事是公事,私交是私交,既然邓哥儿说了情,倒是好说,只是到了县里,嘿嘿……倒是没有如许的顺水情面了。”
邓健忙道:“不必索拿,不必索拿了,这是读书人,平时最是乐善好施,都是自家人,莫非还怕跑了?”
“好吧,请。”这个家伙倒还算见机,差役和邓健酬酢几句,便带着秦少游动了身。
秦少游已到达了县衙,县衙占地不小,间隔西市较近,因此人流很多,只是这县衙,却显得有些破败。
说到这里,邓健抬高了声音接着道:“实话奉告你,坐堂的刘录事和周家干系匪浅,周家那边,传闻还握有借券,一旦究竟确实,虽说这认账不过是小罪,可如果从重一些,也足以刁民没法无天来措置了,即便是放逐也是有的,秦哥儿啊,你太坏了,比我还坏,我欠人银子,尚且还晓得还,你……”
刘推事所卖力的就是这天子脚下的诸多邻里纷争,他戴着纱帽,穿戴一件浅青色的袍子,显现出他的级别低到令人发指的境地,不过他虽只是芝麻绿豆的官,特别是在这神都,只怕连蚂蚁都不如,但是他却显得非常富态,一副养尊处优模样,别看官儿小,这倒是肥差,若碰到了大案,当然他连审理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大案常常要交刑部考核,乃至牵涉到的首要人物,底子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想要从中做手脚,难如登天,莫说是油水,一旦牵涉到甚么不该牵涉的事,说不准弥天之祸可就来了。
刘推事眯着眼,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已看了状纸,手指头很有气度的敲着案牍,跪坐在蒲团之上,沉吟半晌,才道:“一个小小的书白痴,也劳尊驾亲身来状告么?这只是平常的财帛胶葛,证据确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是以这位刘推事心宽体胖,腰间固然系着的只是个铜腰带,乃至连挂鱼袋的资格都没有,却未曾有甚么牢骚。
这鸣冤鼓古已有之,乃是汉高祖刘邦为便利百姓告状,特下圣旨,命各级官署大门必须各置一鼓一钟,并规定钟鼓一响,官必上堂,藉以显现便民、德政。
秦少游神采庞大,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别忙着吃,我先和你讲事理。”
刘推事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秦少游的后腰一松,背面抱他的差役松了手,一个个神采冷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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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只得道:“慢着,还是吃吧,从速吃,我还要打官司,待会儿要关门。”
咳咳……实在不是秦少游怯懦怕事,他不是甚么牛气哄哄的穿越者,别看在秦寿另有那来路不明的蜜斯跟前显得气势汹汹,那是因为那些人要嘛是有身份的人,要嘛就是渣渣,但是邓健不一样,邓健来路不明,社会干系庞大,脸皮有八尺厚,如许的人,还是辨别对待为好。
刘推事却没有动容,他在考虑周文的言外之意。因而故作淡然地点点头:“除了使其变卖产业了债债务以外。如此刁民,看来是该好好经验,以儆效尤。”
秦少旅客客气气地向差役行了个礼,道:“差人的恩德,秦某铭记于心,到了衙里,不管死活,都是秦某本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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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把嘴撇到一边:“你既晓得我欠了一屁股债,还忍心吃我的粥?邓大哥,你寻别处的冤大头吧,我们来讲讲事理,你们这等豪杰,理应吃的是百家饭是不是?但是专挑我一家吃,这是何其残暴的事,竭泽而渔的事理,想来你是懂的,隔壁左转有家秋水楼,那掌柜看着不是也很好欺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