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耕农始终在减少，剩下的那一部分要交的赋税就越来越多。
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自耕农越来越少，朝廷能收上的税赋也越来越少。
“吕从亮来干甚么，他不是投奔李川去了吗？”
这个镇子的军户比之前见到的其他镇子的军户要惨的多，已经不是面有菜色了，底子就是面黄饥瘦，几近看到的人都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较着是耐久吃不饱饭形成的。
卫所官员们占的地步都由专人打理，大多是亲信仆人或者仆佣，颜刚离职时把亲信之人都带走了，三万多亩地现在临时由仓使陈元化带着一干小吏在打理。
以是，环绕着金山城，四周生长起来了很多镇子。
李川皱眉问道：“为何这些军户和其他军户不同如此之大？”
江南人丁麋集，户数过万的县不在少数，户数超越五万的都不在少数，可北方这些年兵灾不竭，除了极个别的大县，大部分县也就只要几千户。
吕从亮踌躇了下，道：“下官此来实有事相求，方才下官随批示使大人巡查军户，批示使大人见那些为朝廷产粮的军户糊口困顿，让下官送些赋税布施。大人也晓得，府库中哪有赋税，下官也实在是没了体例，还望大人看鄙人官这些年还算勤肯的分上能互助一二。”
石建摆摆手，道：“吕大人见本官何事？”
李川在比来的几个镇子转了一圈，看到的军户大多都面有菜色。
城北，一座占地不小的大宅院内。
“谢大人！”
吕从亮内心松口气，赶紧感激。
朝廷越费钱，赋税不能少。
不下两万？
可在册的军户数量，却不到三百户。
大明的卫所不但要兵戈，并且还要种地。
“下官见过同知大人。”
石建脑筋里转了个动机，道：“让他出去。”
到了另一个镇子，入眼所见，李川有点吃惊。
在镇子上转了一圈，李川就交代吕从亮：“这些军户不轻易，转头你亲身去落实，看看这些自有地的军户都有甚么难处，有困难的就给些赋税，起码要让他们吃饱肚子。”
这充分辩明，金山卫的人丁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涨了。
想要布施那些军户，只能想别的体例。
可遵循颜刚的租户数量来计算，金山卫的军户将超越一万。
“这些军户如何回事？”
石建方才写了封手札安排人送走，管家就来了。
吕从亮叹口气，道：“大人，这些军户的赋税很重。”
吕从亮无法道：“大人，府库中没有赋税。”
石建内心就一哂，卫所的官员是个甚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你吕从亮真要有这么高风亮节，之前如何不见你为民请命，这多数就是李川的主张。
这么多的人丁，金山城必定装不下。
卫所初立时，一户军户耕作的地步还不到十亩。
直到百姓走投无路，再也活不下去时，就会揭竿而起。
吕从亮拱手见礼，称呼很官方。
和北方的百姓比起来，这些军户的日子算是不错了。
吕从亮苦着脸道：“这个下官晓得，可批示使大人发话了，下官实在没了体例，还望大人能互助一二，则下官感激不尽。”
如果纯真以这个年代的品德观来衡量，那些侵犯了军户地步的卫所官员多少还算是有点知己，起码这些军户还能吃上一口饭，不至于饿死街头。
李川问吕从亮，心想是谁这么刻薄。
都说卫所腐败，实际上只是军队没有了，南边的卫所可一点不穷。
而地地上一样是大同小异，豪强士绅不上税，并且操纵各种手腕把一些苛捐冗赋都分摊到了自耕农头上，是以大户人家的耕户反到日子比那些有自耕地的百姓好过很多，和卫所的军户是一个模型，终究自耕农活不下去，最后不得不卖地投奔豪强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