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如许的,小时候家里穷,我姐十六岁就被人牙子卖到香满楼。厥后有个富商想要兼并她,我姐死活分歧意,幸亏晋绥军里有个豪杰杀了那富商。我姐为了避祸,年初又展转到了交城。前不久,她托人捎信给我爹,说眼下交城有小我至心待她,那人是交城差人署的张警长,不但要为她赎身,还要娶她做太太,我姐固然出身蒲柳,可这是她头一回嫁人。”
晏轲灵光一现,他早就听排长吹牛时说过,因为晋绥军管得严,当官的为了避嫌都舍近求远跑到交城去逛窑子。这太原城最大的北里“香满楼”的老板便跑到交城开了个分号“春满园”。为了讨军爷的喜好,分号的女人都是从“香满楼”精挑细选畴昔的。
晏轲晓得这家伙心狠手辣,跟他再磨牙下去,恐怕班长凶多吉少,得速战持久。顿时将神采一沉,一副地痞恶棍地口气说道:“行啊,那你就毙了我,我还奉告你,我爹正病着,就在这马车上,你有种的话,你就将咱爷俩当作逃兵给毙了!好啊姐夫你行啊,头一回见面杀小舅子杀老丈人,大义灭亲啊,但是你杀了我和我爹,我姐能饶过你吗?话又说返来,你现在还没娶到我姐呢?我叫你姐夫那是给你面子,我姐是甚么人啊?头牌,花魁,搁上海那就是花都总统,放在北平城,想娶她的人能排到紫禁城……”
晏轲说的洋洋对劲,就仿佛是那茶社里的平话先生,就差一拍惊堂木:“所谓……父母之命媒人之约,以是我就跟我爹来了交城,哦,对了,我姐在信上还画一副我姐夫的画像,那画像上的人,我一眼就瞧出来了,就是你。”
晏轲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指着神探张:“你瞎啊?喝茶的那位就是我姐夫。”
这晏轲口若悬河,把道听途说的全捏到了一块儿,神探张本来另有些思疑,可听他这太原口音,蹭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晏柯跟前,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说的但是真的?”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