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偶猎奇问道：“你到底是如何激发此等异象的？”
木偶仿佛被陈青牛的翻脸不认人给震慑住，心不足悸道：“事不过三啊！咱俩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木偶非常善于察言观色，当即恼羞成怒道：“对！州城以内，香火来源浩繁，只要不是神职极其附近的神祇，就不至于堕入一山不容二虎的地步，大能够香火平摊，顺其天然，不消撕破脸皮去争抢，各显神通便是。大如文庙或是武神宫，小如地盘庙和灶神庙，都在此列。”
陈青牛给得起？
陈青牛手指微动。
何况尽信书不如无书。
要晓得剥离神魂精魄一事，痛苦远胜以刀刮骨、撕扯血肉，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她确切是个狠人……狠鬼。
陈青牛笑着说好啊，然后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下一页贵重至极的册页，心中默念，引气灌入那册页，只见册页之上，当真抖擞出一幅“字字珠玑”的奇特画面，恍恍忽惚，如同有一名浩然正气的儒家贤人，在大声朗读这一册页所载的笔墨。
木偶在《雄镇楼》之上盘膝而坐，悄悄呼吸吐纳，姿式神态，皆酷似人间修士。
木偶差点就给拍得稀巴烂，一溜烟跑到桌面边沿，破口痛骂道：“姓陈的，你凶险奸刁！不知耻辱！”
这幅耸峙于沧海云雾当中的《雄镇楼》，不但无损它的阴气，反而让它生出靠近心机，仿佛是修士碰到了洞天福地。
它不说话，陈青牛也不催促。
那傀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在桌面上，摆出五体投地之姿势，喊道：“仙师饶命！让奴婢慢慢道来！”
陈青牛双臂环胸，那一册页持续悬停在桌面上，一个个淡金字符从册页上剥离，矫捷跳动，绕着册页四周乱窜，起先混乱无章，但很快便有将领疆场秋点兵普通，好似以册页为校武场，百余个字，整整齐齐，布阵在前。
木偶俄然低头一看，愤激道：“都害我掉漆了。”
顷刻之间，谢石矶眨了眨眼睛，仿佛看到了甚么，可惜再一眨眼，就又没了。
做买卖，支出的本钱越大，所需好处当然是越大。
陈青牛只是嘲笑，没有说话。
陈青牛收回击，笑眯眯道：“哈哈，手滑，手滑罢了。”
在进入城门孔洞的时候，陈青牛阿谁刹时的确是背脊发凉，只不过当时王雪涛被暗害，实在不想横生枝节，就哑忍不发，禁止了谢石矶“清理流派”的企图。
它沉默。
不过剥离以后，灵魂大略上与主体心性保持分歧，但常常脾气大变，这就是人间很多人莫名疯颠的底子启事。如一座屋子俄然断了栋梁，产生陷落，天然会风景大变。
弹压，不但娘娘会烟消云散，我本就是陪祭娘娘庙的附庸，当然难逃厄运。”
它悄悄顿脚，咬牙道：“我本是凉州城内娘娘庙所供神祇……”
邪不堪正，一定是真，但六合间正邪相克，则是至理。
陈青牛迅猛脱手，掌心贴覆于册页，然后敏捷拍下，以山岳压顶之势，尽力弹压那枚正在行膜拜大礼的彩色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