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八尊大菩萨,陈青牛都得谨慎翼翼服侍着,在莲花峰上不吝用气运做饵料,最是蚕食豪饮,崔王妃在丹青书法上不管如何成就惊人,在这份买卖上,毕竟存了几分不敷刻薄的女民气机,她料准了即便将数千尾锦鲤赠送那登徒子,又何妨?小小方士,总不至于将整座鱼池也搬走吧?只可惜撞到没法用常理推断的陈青牛,也算她撞到了铁板。
回了小院。
白猿心有怨气,脸上如常温馨婉约,只是言辞不经意间多了几分刺头,“公子,白猿没传闻过。再者,红楼怎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动,想来是有人以讹传讹罢了。”
谢石矶向来都是少说话多做事的绝好主子,这就去守在院门,一女当关万夫莫开,也是奇景。
“石矶,守着院门,谁都别放出去。”
水面刹时沸腾开来,那些初具灵性的锦鲤感知末日到临,挣扎不休,一尾尾跃出宽广水面,煞是都雅,半晌后,落空动静,绝大多数认命普通温吞暗藏水底,唯稀有十位灵气格外充分的锦鲤还是扑腾不断,水面泛动起一层水雾,倒是将近三千道灵丝会聚而成,一一被黑烟裹挟,本来如墨滚滚黑烟转为藏青色,流萤转动,如龙如蛇,当空回旋。
驱马来到商河,陈青牛衡量了一下王妃二十八字的分量,感觉去怡红和婵娟两艘楼船有些对不起崔大师的名号,但若去门槛委实太高的樱桃,又底气不敷,因而挑了艘翡翠,递上了字,红楼四艘楼船,都有各自的字姬,专门评点墨客骚客的笔墨,陈青牛一身公子打扮,超脱清雅不假,唯独少了几分书法大师的派头架子,那名字姬起先不觉得意,定睛一看,便揣摩出了点门道,不敢妄自推断,先施了一个万福请陈公子稍等,跑去又交给了一名船上精于书画的红牌伶官,成果陈青牛没能上翡翠,被直接带上了最低黄金百两才可上船的樱桃,欢迎他的是一名捧着那幅字怔怔入迷的小花魁,樱桃上很有雅名的一名美人,她等陈青牛入坐后,赞叹道:“公子有大才,男儿身,却写出如此独具一格的字,媚而不妖,另辟门路,风采超群,几近媲美女儿身却写出斗大巨楷的崔大师了。”
第二日,陈青牛仍然坐在池畔吐纳,王妃揣着一幅字肝火冲冲来到小院,被谢石矶挡在门外,直到陈青牛表示,这才放行,王妃怒意更甚,将那幅字砸向架子极大的陈青牛,回身便走。一卷宣纸在空中缓缓飞升,安稳落在陈青牛手中,摊开一看,果然是那二十八字,只是写得小巧娇媚,可没有老嬷嬷半点所谓的“奔蛇走虺势八座”,陈青牛不甚识货,却总算信得过崔大师,顺手支出怀中,呼喊谢石矶一声,径直走出王府,现在他在凉王府上,自从走了一趟中门,一起的谦虚害怕,再无人敢对这位汝南陈氏年青后辈掉以轻心。
陈青牛哦了一声,微微一笑:“只是猎奇罢了,在我看来那姐姐即便真的藏于红楼深闺,也比不得白猿女人,无妨与女人透底实说,我有一名世交平辈,有些来源,是陈郡谢家的世家子,对崔大师神驰已久,故而托我扣问,还放话只要能够见上一面,真真正正一掷令媛也无妨。唉,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