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黄师叔祖在竹海练剑八年,我们这边总能听到雷声阵阵,师父说那便是黄师叔祖的剑威而至。”
腰间系一只青葫芦的男人笑了笑,没有答复,只是将手中剑抛给身后的黑魁女人,径直走向被封的猿洞。
项上头颅被人丢下山崖,无首身躯留在捐躯崖。
男人年纪不大,头戴紫金冠,腰系玉带,一袭纹龙凤华章华贵玉袍,站在剑身之上。
汤红鬃一脉当日全数划入翟芳一系,大家惶恐。门主晏慈不顾翟芳暴怒,将此事倔强压下,宣称如有人再谈此事,剥离仙根,摘去灵识,逐出莲花峰。
李洪武倒抽一口寒气,此人竟敢直呼汤师伯祖名字。
神仙一弹指。再五年后。
那出声扣问的少女生性娇纵,因为仙缘不浅,自小在家属中养出一身傲气,感觉在同门跟前失了面子,不由怒叱那对男女。
一名高挑少女指了指远处的山壁,奥秘兮兮道:“听师父说,那叫猿洞,有黄蝰和白猿的,都是成精的牲口呢。只是不知为何,前些年被封了。”
谢石矶黯然垂首。
“你们来捐躯崖要何为?”
身后是一名模糊辩白是女人的雄魁人物,比身材苗条的男人尚要高出一头,身披一件乌黑重甲,手持一杆如墨长枪,神情肃杀,如同一名上古杀神。
白莲猿洞,成为莲花峰最新的禁地。
细雨过后,气象清爽。
他浅笑道:“捐躯崖风大,每到卯时,罡风凌厉,看风景时要谨慎被吹下去。”
唯有一名貌不起眼的女孩比较离群,没有插嘴,遥遥站在捐躯崖畔,谨慎翼翼走出几步,仿佛想要瞧一瞧崖外的风景。被罡风一吹,又怯生生后退几步。犹踌躇豫,调皮敬爱。
洞外,汤红鬃一袭招牌红衫,立于捐躯崖畔,眼神阴沉。
那他是谁?
又有一少女高傲道:“那是天然,咱白莲门在莲花峰但是首屈一指的门派,汤师伯祖以力证道,人间一品武夫看似短长,恐怕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她白叟家的一根手指头。咱师祖更不消说,是大杂家,无所不精,炼丹更是莲花峰一绝。另有,当然就是剑术无匹黄师叔祖啦,哼哼,御剑飞翔,一剑东来,多么气势。我如有她非常之一,哦不,百分之一的道行,也满足。”
他哑然发笑道:“剑仙当不得,你得喊我那黄师叔去才应景。”
分开猿洞。
其他女弟子一阵无明恼火,出身朱雀惠州王谢望族的一名少女略带不快道:“我们师父是汤师祖的亲传弟子,尊号玉散。你又是何人?”
陈青牛与谢石矶飘落山崖,来到谷底,这座山谷,白猿与黄蝰已经死绝,比起八年前少了很多盎然朝气。
女孩板滞点头,约莫二十岁高低的男人温雅温暖,她并不惊骇,只是男人身后的女武神,令她心生害怕,下认识后退两步。
陈青牛坐在坟前,谢石矶站在远处,将破仙枪插入大地。
正在崖畔天人交兵的这女孩只见莲花峰上两人一剑缓缓飞至捐躯崖,她蓦地张大嘴巴,心中一震,没敢喊出声,唯恐被不速之客视作大不敬。
现在不到十年时候,白莲一口气引进六十余位四代弟子,人数直接翻了一番。很多三代弟子便成了师父师伯师叔。
那几名年青少女练剑结束,因为上山光阴未几,见师父一时半会不会过来观察功课,就偷懒了,唧唧喳喳说些各自故乡的妙闻轶事,异化一些道听途说来的仙家传说,莺声燕语,嬉笑打闹,好不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