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登上莲花峰的秦香君抿着嘴唇,眼神刚毅。
最后留在三人跟前的,只要一名陈青牛眼中的“怪杰”。
少女勃然大怒,轻叱一声。只见她手指悄悄一弹剑鞘,锵然一声,七尺碧绿长剑滑出古朴剑鞘,剑气森严凛然。闪电飞向涓滴不懂变通的痴傻石矶,而她空长了比男人还健硕的体格,一动不动,仿佛要硬挨这柄长剑的刺穿。
少女说走边走,悄悄一跳,一双小巧弓足踩在横浮在空中的古剑之上,御剑而走,快若惊虹。
陈青牛点头道:“值得的。”
秦香君倒是一脸仇恨不平,道:“徒弟,徒儿必然尽力修行,为白莲挣下脸面。”
陈青牛不但不痛恨,反而舔着脸,一脸没骨气的奉承卑躬屈膝笑道:“污了师叔仙剑,是小的不是,给师叔赔罪了。”
单手伏虎。
秦香君纹丝不动,气力更弱的陈青牛却动了。
如果男人,陈青牛要赞叹一声边幅宏伟。可面前倒是一名女子,就太不伦不类。只听她非常恭敬地朝范夫人躬身道:“石矶见过徒弟。”
陈青牛挺起胸膛道:“若师叔还不解气,再刺我一剑便是。”
“大胆!”
青峨,位于朱雀王朝和北唐边疆,连绵千里,奇峰峻岭,漂渺难测,玄门三十六福地七十二洞天,青峨便占了一福地两洞天,只是千年来,并未曾传出有最喜占有洞天福地的佛道两家在青峨建寺筑观,分歧常理。
范玄鱼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青丝,苦笑道:“真需求一个孩子去力挽狂澜吗?再输一次,白莲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少女呸一声,道:“都说污了本座仙剑,再刺你一剑,不是更脏,你如何比石矶那苯丫头还蠢?”
红颜峰那一片,水雾滚滚,云海滚滚,只能瞧见峰巅,溪塘小荷才露尖尖角普通,每次与陈青牛提及峰上胭脂宫,范夫人都讳莫如深。
少女鄙弃道:“慎言?你这块又黑又丑还臭的石头晓得慎言是甚么意义吗?信不信本座两根手指捻死你?”
乌黑石矶还是弓着腰固执道:“慎言。”
《尉缭子》参透了四幅引气图,开窍总计三十六。
这但是结健结实的蚍蜉撼大树啊。
少女不去理睬那柄好似撒娇的古剑,玩味盯着受伤却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陈青牛,“哎呦,真可歌可泣,如此动人肺腑的师门交谊,本座都要潸然泪下啦。”
……
少女翻了个白眼,瞥见范夫人已经站在小院门口,伸了个懒腰道:“一点不好玩,闪啦。”
马车在山脉中羊肠小道蜿蜒,如履高山。
范夫人悄悄慨然感喟,望向陈青牛问道:“委曲吗?”
达到青峨之际,陈青牛锤仙拳练成四式,野马奔槽,白猿通背,单手伏虎,撼天柱。
谁曾想陈青牛自认能轰杀王琼那等武夫的单拳,被这柄长剑通畅无阻地刺了一个通透,一只手几近废掉,比那次被清冷宗练气士抓住双臂,还要完整。
范夫人对一向木然的魁伟女人说道:“石矶,别忘了陈青牛本日挡剑之恩。”
少女歪着脑袋打量这个脑袋瓜不普通的陌生疯子,笑嘻嘻道:“那你想如何赔罪呀?”
本来仙家也有情面冷暖呐。
来驱逐范夫人的白莲门人,并未几,寥寥数位,莲主闭关已达十数年,范玄鱼三位师姐妹无一人来看望,只要几位在白莲内受过范夫人恩德点化的闲杂门人,都是无足轻重的小鱼小虾,大多还是猎奇陈青牛是何方崇高来着,见着面后,见只是个道行极浅的少年,都失了兴趣,与范夫人打号召,也是对付了事,各自喊了一声师叔或者师伯便鸟兽散去,法度轻巧飘忽,俱是仙子气度。
魁伟石矶朝那少女哈腰道:“黄师叔,请慎言。”